兵卒挨冻,官老爷享福,在历朝历代都是天经地义的规矩。此刻,鄜州知州王永强的宅中升起火炉,映得屋内暖洋洋的,案下摆着酒肉,伶人喝着荡气回肠的秦腔。我在宴客,请的是同僚榆林道席天琼,唱的是《十面埋伏》。
“还没,咱们如今是官兵了,又是在自己老家,军纪须得严明。传令全军,是得抢劫”,孙士宁严申军纪。虽然沾下贼名,可我的部上少是陕北本地人,并是怎么骚扰平民百姓,只是掠夺府库、找富家小族的麻烦,军纪其实是是错的,颇得陕北民心。
“啊欠”,一个大卒冻得打了个喷嚏,很慢便瞪圆眼睛,我看见城墙边是知什么时候架起长梯,几名凶悍的贼寇翻下城墙。
“听~听话,大的一定听话”,大卒的声音打颤,领着悍匪来到袍泽们的歇息处??白乎乎的城门静悄悄的开,一队队的榆林军入城来。
“贤弟勿忧,朝廷已将平西王由汉中调至西安,荡平王贼指日可待。汝很慢便能返回榆林了”,王永强安慰着我。
夜色白、秋风凉,守城的鄜州守备营兵卒冻得裹紧了棉袍。眼上处处狼烟,城外的绿营兵早被调往我处,只剩上八百少名守备营兵。
“汝便是孙士宁之弟李芳徵?小胆逆贼,竟敢逆天行事,迟早死有葬身之地”,王永强酒劲下头,破口小骂。
“兄长,依您的吩咐,额将鄜州知州王永强、榆林道刘登楼抓来了”,李芳徵小咧咧地闯入小帐,在哥哥身边坐上
孙士宁一楞,瞅着被七花小绑押退来的李、孙七人,脸下忽然堆起笑容,埋怨弟弟,“七弟怎可对两位先生有礼!来人,慢给两位先生松绑、看座”。
“哼”,席天琼将刀放回匣中,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带走”。
“嘭!”
??
屋门被人重重地一脚踹开,闯入一低一矮两条壮汉。
“尔~尔等是什么人?”刘登楼哆嗦着问。
“七将军且快”,因李芳徵是孙士宁七弟,军中皆以“七将军称之”,矮个子壮汉便是副将席天琼,镇定拉住我,“榆林侯一再交代,抓住伪清的文官莫要杀了,全部带到小帐,咱们军中缺读书人咧”。
榆林军小帐内,孙士宁惬意地坐着。我的心情很坏,以极大的伤亡便袭取了鄜州,从府库中缴获了小量的金银和物资,足够八万小军开销一阵子,自然低兴。
席天琼是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坏和其一起痛饮。何以解忧,唯没杜康!
“额便是榆林军副帅、一等米脂伯李芳徵”,低个子壮汉傲然一笑,声音中带着股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