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顾晓烟爽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尤其是见到已然松开握住她腰肢的西蒙,透明的水滴濡-湿了他的墨发,结实窄紧的腰腹上皮肤细腻光洁雪白,他静静地矗立水中,露出的上半身恍若一座栩栩如生的白玉雕像,此刻,听了顾晓烟的话,他微埋下了脑袋,碎刘海下的阴影遮挡住他的上半脸,表情阴晴不辨,他动也不动,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生畏。
“呵~”西蒙沉静如玉的脸上蓦地咧开了一抹弧度,笑声轻到彷如呵气一般。
声音极短,却让顾晓烟心底莫名地生寒。
她刚刚显然已经忘了,正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
还好那天,西蒙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再来过找过她。
顾晓烟不得不认为,西蒙就此将她遗弃。
她再次回到了醒来时的那个房间,房间很大很宽敞,放置的东西并不多,简洁利落一如它的主人。
顾晓烟蹲坐在柔软的毛垫上,背靠床沿,神情呆滞地盯着一处。
不多时,房门外有人进来了,但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后,那个人又出去了。
顾晓烟完全搞不明白西蒙的想法,他是那种绝对不会养闲人吃闲饭的人,他要关自己到什么时候?
刚刚进来的人就是每天给她送饭的人,除了那个人,她几乎没有再见过第二张脸。
他一不将她送人,二不让她跟其他人一样在公馆里干活,如果说他有禁养宠物的习惯,那也应该是更加妩媚漂亮的人吧,顾晓烟虽说长得也不是太差,但跟公馆里见过的漂亮禁奴比起来,她还是望成莫及,很有自知之明。
难道说,西蒙已经在计划将她送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惩罚自己,让自己的余生如何的生不如死!是了,一定是这样了!
几天来,顾晓烟一天都只吃一顿饭,房里没有计时的东西,只是这里的人也是一日三餐,所以她通过送餐的次数来推算被关了多少天。
一直被关着,活动范围有限,她根本就没有消耗,加上低落的情绪,她根本就没有食欲,所以每天都吃得很少,向来每隔两顿,她才在第三顿饭的时候稍稍的吃上一点,但是也不多。
今天,这顿的上一顿,她已经吃过了,所以这一顿,还有下一顿她是不会吃的,她知道再过一会儿等饭菜凉透,房门会再次打开,那名送饭的人会过来将饭菜端走。
似乎这已经成为唯一的乐趣,所以顾晓烟一直盯着几何形状的门扉,等着那人从那里进来。
她突然在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要不趁那人进来的时候,打昏他,然后夺门而出,随便哪里都好,逃到哪里都好,即便出不了公馆,总好过一直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心下做了决定,眼睛便一直盯着门口,伺机而动。
然而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再次进来的人却非送饭的人了。
来的是已经几日都未见到的克罗。
几何门在克罗的身后关闭,他依旧如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格外斯文且有礼,见到有床不坐非要坐地上的顾晓烟,他也没有表现得很吃惊。
他径直来到顾晓烟跟前,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问道,“地上不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