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背着陶然跑出崔盘的宅子,耳听得庄子另一端的马蹄声又快又急,银杏的脚步也愈加急起来。
陶然紧紧抓住银杏的肩,看着银杏朝东而去。
只须再过几户人家,她们主仆就可以到后面的山了。到了山上,只要藏得隐蔽,想找到人便要花费些时候。
银杏的喘息声更重起来,陶然咬紧了唇,山角的树木她都看得清了,只须那么一段路。
而她们身后的马蹄声中传出男人高亢的叫声,“前面的人就是白三小姐,拿住她!”
陶然抓着银杏肩头的手就是一紧。
银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步子迈得更大。
马蹄声越来越近,银杏抱紧陶然,“小姐我们换路!”
话一出口,银杏转弯从几户人家中穿过去,沿着并不好走的小路奔下去。
马上的人似乎料到银杏会穿巷,呼唤着同伙,“快从那边截住她们,不能让她们上山!”
银杏不走大路,专捡小路兜兜转转,眼瞧着临近山角时,眼前的路却被一人一马挡了住。
马上的男人提着一把长剑,拿剑一指陶然,“白三小姐,你还往哪里走!”
陶然从发间拿出一枚钗子塞到银杏手里,银杏极默契的接过钗子,二话不说直朝面前人骑着的马屁股打出去。
马上的人没有丝毫防备,在看清钗子时,钗子已经打在马屁股上。
马嘶叫一声,扬着后蹄将马上的男人甩了出去。
银杏借着这个当空,背着陶然就朝山上跑。
银杏才跑出几步,就听身后马蹄声又至,不等银杏转身,马上的人比银杏更快,只是一错身间,陶然的衣背连同衣带被人从后面捉住猛的一提,硬生生的将陶然从银杏背上提了起来。
银杏去扯陶然的腿,那人将剑一挥,就朝银杏斩来。陶然急忙躲避松开手,陶然却已经被人提在半空中。
主子被捉,银杏急了,跳起来朝马上的人打去。
那人也不用剑,拨转马头,用陶然的身体来挡银杏。银杏急忙收招,马上的人狂笑起来。
银杏气得再次出招,那人似为了羞辱银杏,提着陶然一转,将陶然整个人转到银杏面前。银杏劈手去打马上人的手腕,那人手一缩,躲过银杏,却没放开陶然。
陶然被马上的男人如同甩动的布偶一样挥来舞去。
银杏想打马上人,却害怕伤到陶然,不敢使出全力。想救陶然,偏偏那人死死的拎着陶然不松手。
那男人眼见银杏被自己耍得团团转,仰天再笑。
只是,那笑声戛然而止,陶然还没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重重的落在地上。
陶然早被勒得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脱了那人的手,她按着胸口狠吸几口气,才转头看去。
马上的男人僵着身子,一支柳叶箭已从他后心穿过,扁平似柳叶的箭头露在身外。
一箭毙命。
“小姐!”银杏上前扶起陶然,将陶然护在身后。
一匹白马飞驰而来。白马上的人手持弓,皱着眉看向银杏身后的陶然,“你可曾受伤?”
是奕殿下!
劫后余生的陶然看到奕殿下的一刻,竟然红了眼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