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以为儿子做噩梦,急忙晃动王爵,想要唤醒他:“小(自家男孩子的称呼),小,咋了这是,快醒醒,快醒醒!”
王爵充耳不闻,紧紧的皱着眉头,死死的闭着眼睛,一脸的惊恐,同时手舞足蹈的喊着:“滚开,滚开,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
王母一边哄着王爵:“乖啊,都过去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一边泪如雨下:这件事竟然成了孩子的噩梦,这可怎么是好?
王爵担心母亲难以接受,是以,他稍微闹腾了一阵后,又‘沉沉的睡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姥爷提着一大块牛肉回到了家里,听到母亲的哭泣,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进屋里。
“青梅,怎么了?”青梅是王母的名字。
“没事!”王母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爹,孩子退烧了,我这是高兴的。”她不想让姥爷跟着伤心。
听到姥爷回来,王爵故技重施,手舞足蹈的惊叫道:“滚开,滚开,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
“唉!”姥爷轻叹一声,快步走到王爵身边坐下,用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王爵的身体,轻声哄道:“好孩子,不害怕,有姥爷呢,有姥爷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王爵立时一幅找到安全感的模样,停止了身体的抖动,展开了紧皱的眉头,放缓呼吸,做出一幅‘沉沉睡去’的样子。
屋里沉静良久,姥爷方才轻叹一声:“造孽啊!”
母亲沉默不语,暗自神伤。
姥爷目光复杂的看向母亲,又道:“青梅呀,你娘走的时候,你们兄妹几个只有你没成家,她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给你找一门好亲,现在你日子过成这样,我将来见了你娘,怎么跟她交代啊!”
“爹……”母亲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姥爷苦口婆心的道:“你也别怪爹不管你,头几年,爹没少贴补你,可东西呢?还不是都被钱家人享受了,你和孩子甚至一口吃不上。”
……
“要是只有你们三口,你爹我贴补贴补,就够你们吃用,可钱家那么多人,你爹我养不起啊!那一家子要只是穷还罢了,可那一家子的问题是穷吗?不是,那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
“青梅啊,你听爹的,别回去了,爹把你的户口迁回王寨子,再在给你寻一门好亲,原来你是受了哥哥姐姐的连累,难说亲事,现在你已经生了儿子,就算你是二婚,爹也能给你找一个比钱家强的。”
这个时期结婚,很少有人扯证,母亲也是其中之一,只要母亲不想跟钱家过了,根本不需要办理离婚手续。
户口的问题也很简单,这个时期的农村,还不是一家一个户口本,这个时期,全村人的户口都在一个户口薄上,姥爷若想迁回母亲的户口,只许钱李屯的大队干部同意即可。
所以,不管是离婚,还是迁户口,只要母亲答应就行,姥爷根本不在乎钱家的意见。
姥爷接着道:“你也不用担心孩子,孩子爹替你养着,你只管过你的小日子,多好?你若是舍不得孩子,爹就给你找一个上门女婿,你就守在爹身边,咋样?”
王母虽然没有反驳,却一直沉默以对,显然不认同姥爷的观点。
即便是这样,一旁装睡的王爵也很是高兴:之前他以为要孤军奋战,现在多了一个盟友。
王母沉默抵抗,姥爷却并不气馁,他接着道:“你也别怕你哥哥或者嫂子有意见,且不说你俩哥哥都在部队,就算他们在家里,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你嫂子,哼,且不说她们随军走了,就算她们在家,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资格多嘴?”
王母终于回话了:“爹,你歇着,我去做饭!”
难怪有句老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王母就是一个例子,摆事实讲道理行不通,王爵决定继续使用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