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晓姿还没开口已然有些退缩。她的脑子有点儿『乱』，总觉得如果自己把这话说出来可能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了，但是如果不说，自己就会失去些什么。

王科男也不急着追问，只是拿他晶亮诚恳的眼神看着赵晓姿，里面饱含了满满的期待。

赵晓姿果然不再犹豫：“之前荷华的事你是知道的，当时，我的确恢复了记忆，变回了我自己；但是，她也没有消失，仍然存在于我的脑海中。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我有双重人格……”

说到这里，赵晓姿看了一眼王科男，见他面无表情，一时有些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只好接着说道：“之前，她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她存不存在也没关系；现在，她好像变强大了些，想跟我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所以……”

说道这里，赵晓姿顿了顿，改口道：“不过，邢教授已经在帮我催眠治疗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的事？”王科男沉声。

“啊？”王科男总算有了反应，赵晓姿也松了口气：“就是我从荷华变回赵晓姿的时候，她就一直存在了。”

“我是问，她变强大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赵晓姿仔细回忆了一番：“原来荷华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很柔顺，哪怕我们两意见相悖，她也只是就此做一些评论，或者提一些建议，但并不能强行改变什么。

后来芃芃出事那次，她说了一些很过激的话，戳到我心里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烧住院了，你曾经猜测跟荷华有关，其实我也是这么猜的。

那次之后，我有时候就不大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了。再就是，这次张丽的事儿发生之后，她明显比原来强大了很多，尤其是我住院养伤这段时间。”

王科男捏了捏拳：“果然是这样吗……”

“你知道？”这下轮到赵晓姿诧异了。

“我……”王科男正准备说些什么，忽而又停了下来，面上有些涩意：“我想静静，一会儿让高山给你做点儿好吃的补补，我……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便逃也是的走了。

“王科男！”赵晓姿追上去，在他后面大叫。

王科男并不回头，只是又按了几下电梯，发现电梯没这么快过来，竟然径直走向了楼梯，到了楼梯口才停下来：“我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今天还有点工作没有忙完……你好好养伤，快回去吧，外面热！”

看着王科男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赵晓姿心里忽然有些揪着，果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

高山回来的时候看到厨房的菜就知道王科男来过了，顺嘴问道：“他人呢，今天不留在这里吃饭吗？”

赵晓姿有些颓丧的点点头，脸上就差写上“快来安慰我”五个大字了。

高山果然走了过来：“怎么了？吵架的？”

“没。”

“没吵架这副德行？”

“哎……”

看来问题还挺严重，高山看了一下时间，看来午饭得做的简单些了：“我去熬点粥，一会儿我们好好说。”

等到高山熬好粥坐回赵晓姿身边的时候，她也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我跟王科男说了我有精神分裂症的事情了。”

“啊？！”高山总算知道赵晓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科男会走了。

“你怎么，怎么……”好吧，瞒着也的确不是个事儿。高山眼睛转了转才又问道：“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赵晓姿简单说了说过程还有王科男的反应，高山也有些拿不准了：“你这种情况跟精神分裂症有很大的区别，真正的精神分裂症都是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得的，并且伴随很多器质『性』病变，你这个不能算啊。这点儿你跟他讲清楚没？”

赵晓姿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对他来说这重要吗？不管是不是精神分裂症，我都已经有了第二人格不是吗？”

高山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关键：“你傻呀，这怎么能一样呢。在不知道的人眼里，精神分裂症那是什么，那就是精神病，精神病就是得关在家里的，生活不能自理，胡『乱』伤人的。

你突然说你得了精神分裂症，他自然接受不了啊！没当场跟你分手都不错了！”

“这样吗？”赵晓姿觉得好像有点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赶紧跟他解释呀，打电话……不行不行，还是发微信吧。打电话要是他给挂了就尴尬了，就发微信吧，别解释的那么学术，人家是外行人，你就简单点解释就行。”

“这样啊，那好吧……”

……

王科男看着赵晓姿发过来的长长的解释，告诉自己她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气的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他在乎的是这个吗？如果自己在乎这个，早在最开始知道她误以为自己是荷华就不会再接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