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群疯子，他们在『逼』自己做出选择，选择自己死或者是四叔死。

可是，自己死没有了勇气，让四叔死更没有胆气。他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摊这样的事儿？！

急促的铃声再一次响起，代毅然已经彻底绝望了，他两眼放空，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按钮，几乎已经没有了抬起手的力气。

代四叔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不……x……si……”

代毅然也流着眼泪，不想死，谁想死？还是以这么痛苦的方式去死！

离倒计时还有三秒的时候，代四叔终于狠心按下了代表自己的按钮。

很多年后，代毅然回忆起来，仍然清楚的记得他满脸的不甘和恐惧。这个印象一直跟在二叔背后的四叔，怕死，很怕死，却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在想，如果那一次，四叔没有被电死，再来一次，他肯定跟自己一样没有了赴死的勇气。

可事实，大家都死了，在自己后面被绑进来的三个长辈都死了，一个被残忍的割掉了头颅，另外两个在经历了无数的恐惧之后被电死了。

而自己，是这场灾难，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

赵晓姿按照约定把事先准备好的关于阿斌的信息发给了威廉，然后依着他们的提示来到一个天桥底下，找到了没有一点意识的，身躯几近残破的代毅然。

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发现代毅然，甚至不能报警，因为她现在的扮演的身份是间谍，一个被迫加入了美国间谍组织的间谍。

她只能联系代父，说是找到了代毅然。

不用赵晓姿多解释，光是私下联系代父而不是报警的举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代父把代毅然安排进了自家出资修建的医院，最后只跟赵晓姿说了一句话：“走吧，你是然然今生的劫数，求你，走吧……”

赵晓姿苦笑连连，却是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最终点了点头，步伐沉重的离开了医院。

……

“看到我发给你的视频了吗？你说，如果我拿这个威胁代毅然以后为我们效力，会怎么样呢？

毕竟认真说来，的确是他杀死了他二叔，而且间接害死了他四叔呢！”威廉开口，似乎真的在思考。

赵晓姿看完了威廉录下来的代毅然受电击的全过程，牙齿咬的咯咯响，威廉的恶毒想法更是让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你不是想要我为你们服务吗？我答应了，请你们以后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了！”赵晓姿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手里的手机几乎被她捏的变形。

“早点有这样的觉悟不好了吗？非得跟咱们讲半天的条件，我们大美帝国什么时候会忍受这样的不公平条约？！”威廉笑的得意，早已经忘了当初自己面对滑不留手的赵晓姿也是束手无策的了。

……

“赵小姐，经过这一周的学习及考核，我们相信你已经具备了对我们大美帝国的忠心，下面，我们将交给你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取得国安局的信任，配合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说话的人穿着一件极宽大的风衣，带着墨镜和口罩，几乎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赵晓姿只能从声音判断出来，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和平时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自称是威廉的人是同一个。

赵晓姿紧绷的脸没有一丝笑意：“既然我已经算得是你们的人了，你是不是应该 不这么藏头『露』尾的了？”

威廉笑笑：“时刻保持谨慎是一个优秀的间谍所具备的优良品德！”

赵晓姿眉头皱的更紧，还待再说些说什么，威廉已经再一次开口了：“更何况，赵小姐似乎忘记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关于你朋友代毅然的视频，我可存了好几份儿呢！”

说道这里，威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的朋友昨天已经醒了你知道吗？据说醒来之后谁也不认识了呢，你说他是不是装的？要不我去帮他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