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我所有的心血又有多少不舍,人生在世,如意的事情又能有几件,我已无力挽回,余波未尽,风声又起,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又能走到哪里,求无愧于心,求不困于情,年华似水柔情已逝去,我已不再年轻,那些从我指尖流过的岁月去不复返,就算有天一无所有,也不失从头再来的勇气,我已将心意照沟渠,兮起,兮落,化做我鬓斑白!”
简自在俊脸晦暗交错,但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惨烈的攻城战。
没有攻城器械,他们什么都没有,就依靠人海战术冲锋着,那仅仅数百米的地带,已经是堆满了黄巾义军的尸体。
那触目惊心的情景,看着实在是有些渗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杀!杀!!杀进城内!”
一道道热血的吼声,从他们的口中呐喊而出。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宛陵城墙之上的士兵每次张弓拉箭,每每带走自己一方士卒的性命,黄巾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样自杀式冲击的打法,才刚刚开始,却要一直进行下去。
“主公,城门已破,秦将军已带领着督察队杀进去了!”
听到传令兵的战报,简自在的身形微微一晃,僵硬的放下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良久才平静下来。
他淡淡的闭上眼睛,俊美无血色的脸上连最后一丝情绪都隐去,神色清冷,内心却是在激烈的挣扎着。
“主公,还不下令吗?”
刘玄初抬眸看向简自在,他嗓音越发艰涩,却犹如细密针尖般,扎在了他的心上。
一个没有丝毫情绪的淡漠。
一个极力隐忍情绪的沙哑。
久久无言。
“主公!”
刘玄初倏地吼出声来。
简自在一震,像是倏地从魔念中清醒过来,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再一睁眼,已是界限分明的残忍。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传令下去,杀光世族,踏平一切,凡是士人子弟,一个不留!”
终于下定了决心。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国家之间的斗争,有时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特定社会结构下,不同利益集团间的冲突,很多时候是由这些藏在明面下边的冲突决定的。从他造反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有世家会选择与他合作了。
。。。
这是他见到她的第一眼。
“朵尔丹娜”在羌族语中是“白色的鹰”的意思。
她确实很像一头鹰,桀骜不驯,明亮的大眼睛中总是忽闪着骄傲与坚定。
她燕子般掠下,拔刀,挪身,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此时那幅卷起的红绫才轰然展开,那红绫既轻且软,此时约有七八丈方圆,旗上飘着金丝绣成的三个大字——
风云盟。
简自在看见她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的眼睛那么大,那么亮,一万颗星星之中也找不出这么亮的一颗星来,似乎能看穿人的一切。
北方有佳人,幽居在深谷。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那是初放的蓓蕾,二月枝头的杏花。
简自在微微拱手道:
“多谢相助,不知足下何人。”
朵尔丹娜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