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胆量!不在刘表那里看守城门,竟敢只身闯入宛陵?”
敌对的语气顿时令魏延脸色一变,望向简自在,见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也并没有呼唤下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真是没有想到,我魏延才上任了一天,城门校尉的大名的已经传播了这么远。
连黄巾军的人都知道了。
“不愧是有胆率众举义的英雄,果然不同凡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眼看着这魏延如此识相,简自在处于一种安全距离的同时,挥一挥手把顾旭给打发走了。
“顾旭,你且退下,过几日我会派遣何曼率领军中悍卒,携带我亲笔书信送往沃德,令宇文恺好生照料。”
听到简自在得安排,顾旭长出了一口气。
“谢主公赏赐,卑下告退。”
待得脚步渐远,简自在一指长椅道:
“文长请坐。”
魏延看了看椅子,犹豫了两下,倒是没坐,只不过腰板挺得更直了。
“末将还是不坐了。”
要问这桀骜不驯的魏延为何将姿态摆得这么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前他是官,简自在是贼,现在好了,大家都是贼。
简自在是最大的贼,那自己咋办,总不能继续拿出那副当官的架子,然后对着简自在说。
那个谁,那个谁?对,就是你,看见本大爷怎么还不行礼,莫非是不想活了?
更何况,魏延偷偷斜眼向房梁之处看去,有一道身影就躺在那里,躺在一根麻绳之上。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室内高手?
怪不得黄巾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续攻下两座县城,真是卧虎藏龙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愿意,总会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虽然不知道文长你是何缘由离开刘表,但你没说,我也就不多问了,眼下我这里缺人手,天都这么晚了,咱开门见山吧,魏延,你想干个什么样的官职。”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屋檐下,两双眼睛同时在打量着魏延。
有名将来投,本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试问谁人不知,这家伙脑后天生有反骨,是个顶级二五仔。
万一不小心,触动了某个潜伏的暗点,导致这个名将给反叛了,那可够喝一壶的。
“这。。这可如何使得!”
魏延自是不知他面对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只道是简自在十分器重他,当时一下子没忍住,差点眼泪就掉下去了。
此人,懂我,懂我啊!
“文长啊,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怀才就象怀喜一般,时间久了总会让人看出来,别人没有看出来,只是眼瞎了而已,我长着一双慧眼,一看你就是个人才,错过了你就等于错过了生命的精彩。”
说着,简自在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站在了有光的地方,好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在魏延的心房。
魏延微微一愣,抬起头来,还未组织出应对的话,便只觉胸中一阵剧痛。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对于常人来说,不过是眨眼而过,甚至恍惚不知,但对魏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如此看重自己。
得遇明主,此生无憾!
他心头一热,对简自在单膝跪下。
“承蒙主公不弃,末将自荐左军司马一职,从今日开始,誓死效忠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