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二月知道瞒不住,干脆坦言,“不是我审,是广陵。”说罢二月像是准备好了接受审判,一派义正词严道:“有殿下的助力至少消息不会泄露地这样快,公子不妨让凌王殿下助你一回。况且如今府中也有意外发生,公子您又如何能分出那么多的精力去查那是谁的手笔?”
白落衡瞥他一眼道:“难怪问不出一个字。”
若说心浮气躁,广陵于二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见人开打,唯一可能就是听一会儿他们殿下的话。说是凌王故意给他揽了个五百户的位置,想着能让他有个职位有些使命感,再者五百户职位并不高事情也轻松,正符合广陵的要求。
白落衡现在甚至能想象出那些暗处盯梢的人已经被揍成了什么样子了,怕是后来想通了想说些什么也难了。
“会有办法的,公子只需等待便是了。广陵是护城卫的人,方法手段不会小过我。”二月劝说道。
白落衡把房门推开来,自己率先迈了进去。他在茶桌旁坐下,又敲了敲茶桌边缘。
二月立马跟了进去,熟练地给他沏了碗凉茶。
看着二月心神不宁的模样,白落衡继续刨根问底道:“你没去审问,那到底又是去了哪里?”
“我……”二月内心正无比纠结,可他知道以公子对自己的了解,终归是逃不过公子的眼睛的。二月没有准备再编些什么谎话,他在公子对面坐定,将怀中的通行玉令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白落衡见了那早该归还的玉令,便也知晓了他是什么意思。他颇为冷静,缓缓道:“你夜间还入宫,不怕背个罪名?”
“若是不去,公主怕是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了。不知是谁故意向她透了消息,令她去她父皇那里闹了一通,被罚了。”二月略微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对于自己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其包裹着妄想吞并。
白落衡抿了口茶,不知怎的涩味异常强烈,又看了看手中的茶碗,明明没有任何异常的。他像是宽慰着二月道:“你不必过于担忧,我父亲不会令贼子猖獗的,同样东玄也不会。”
“那公子知道,陛下的意思么?”二月缓缓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陛下如今不肯表态,摇摆不定地拖着。若是真的态度强硬,为何不能给她女儿一个确切的答复呢?作为父亲,不是应该守好檐下的子女,让其免受侵扰么?为何我们这位陛下会如此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呢?”
白落衡此刻像是有些看不懂这个二月了,没有了聪明的劲头,被一叶障目。
白落衡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这大逆不道之言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圣意向来难测,可你的忧虑却是多余。公主不仅有荣耀也有责任,在此种家国大事面前任性妄为,确实该罚。你惯着她,别人不会,朝中大臣更是不会。至于陛下的态度,待赴轻北军队回朝,自然会有定论。在此之前,你不要再说方才那种言论或者做一些螳臂挡车之举。”
被公子敲打一番二月眼中像是回了神,他匆忙道:“是,我鲁莽了。今后必然谨言慎行,不会出差错。此番……请公子责怪。”
白落衡知道二月心中的恐惧与自卑,徒手摘月本就是异想天开,说实在的自己又像是有些敬佩他的。明知不可为,却偏偏要逆流而上。
其实也是说来惭愧,自己不是也做了这其中的搭桥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