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有医师,只是我交代了二月不要去请。”他向门口望了望,罢了回头解释道:“我不想让母亲担忧。”
纵然有理,可毕竟是不太方便的。苏离犹豫着道:“那,待会让二月给你看看吧,也是一样的。我是女子,总归是不太好的……”
白落衡暗暗笑了几声,他颇为无谓道:“那有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有!”苏离立马及时制止出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脸上顿时升了温。她连忙否认道:“那是意外,我并不是故意闯进去的……”
“好,暂且不说这个。我过来是还有一事,白落琛应是在匕首上涂了些什么,所以我才想着过来让你辨一辨。”白落衡并没有再揭她的短,而是转而诉说起自己的请求来意。
苏离亦卸下了扭捏,神色严肃起来道:“你是担心他用毒?”
白落衡则是摇了摇头道:“尚未知晓。”
就算再怎样,白落琛亦不至于如此吧?!
苏离调整着自己思路,他们的关系怕是不能用寻常思维来了解,只怕如今白落琛被迷了心智也未可知,用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苏离看了看白落衡此刻的模样,往常的盛气凌人倒是真被削减了不少,莫非真的中了暗手?
罢了,左右为难大抵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况且医者仁心,作为师父的唯一弟子,自己怎么着也算半位医师了,只道讳疾忌医,却没听过那位医师讳人忌医的。
苏离起身将门合了上去,又好好地检查了一遍门闩。苏离背对着他,半晌后颇为艰难地开口道:“脱。”
门外满月与二月才相遇,到了门口处正疑惑着为何关上了门,随即里头的声音却是令两人一齐愣住。
满月不明所以,只觉得胳膊都软了下去,还好二月眼疾手快接住了托盘。
“要不……咱…先回去吧。”二月轻声建议着,下一秒就将满月往回处带着。
得了同意,白落衡开始着手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待只剩一件里衣,他犹豫了半刻,随后只是将左边掀开了些露出新鲜伤痕,后边则是还拦得严严实实的。完后他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过来看诊。
苏离深吸了一口气,内心鼓舞着只当是照看寻常伤者即可。
她过去目不斜视只直直看着那道刻在胸膛上的口子,伤口外沿没有多余的血迹,应是刚刚被他自己整理过的。虽然确实被割破了皮肉,可外沿并没有反常的迹象,再怎样也是寻常伤痕。唯一异常的可能就是他这伤止血能力超常,不是新伤该有的。
苏离顺手将他雪白的里衣提了上去,掩住了伤痕。望过后又示意他拿出手腕来,一派老成模样开始默默诊起脉来。
其实自己造诣并不深,心中却是忐忑着的。好在他脉象并不紊乱,是平常不过的,符合书中所言。
“可有烦躁之感?或四肢乏力,头脑发热,眼花气短?”她一件件问着,耐心至极。
白落衡摇了摇头,统一回复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