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皇,很早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他表面一碗水端平,事实上仍旧偏向自己那位皇兄的。从他没有阻止白落衡与凌王建交的那时就已经显现出端倪了,奈何自己那时候一直被蒙在鼓里。父皇甘愿让自己的亲侄女站在败的一方?绝不可能。
维王攥紧了茶碗边沿,指尖都有些许发了白。他勾了勾嘴角,沉着眼神,看不清他的喜怒。
“下去吧。”维王随意地吩咐了一句,又像身旁的随侍使了使眼色。
随侍立马得意,将那内侍“请”了出去。不出半刻,内侍就会被换成另外一个人。
维王将手中的茶水尽数倒去了桌上,那水流四溅开来,仿佛是要雨露均沾。
“放人。”维王沉声吩咐着,一旁待命的下属随即领命。
没人会多话,话多者在维王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找来替罪羊就是了,这世上该死的人多了。”白落衡轻描淡写着,他此刻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
凌王令广陵拦住了他,提议应当从长计议。
白落衡侧了侧身,沉声道:“你倒是计议给我看看?”
“找替罪羊自然容易,可如何替之?如今毫无头绪,是否真仅仅只是一刀致命仵作也没有放出话来。”凌王如今也是颇为焦躁,他最看不得就是人急躁时乱了方寸,可他自己如今似乎也是如此。
而且如今棘手的不是维王不肯手软,而是他们这位君王不愿松口,仿佛只冷眼旁观,可是这样的局面根本是无法冷眼的才对,将军府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你究竟能不能让人换来?若不能便给个准信,我自行过去,莫要在一旁摇摆不定耽误时间。”白落衡瞥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径直向外走去了。
早知这人有时候是管束不住的,凌王有些放弃了的意思,他对着一脸茫然无措的广陵摆了摆手,任他白落衡自行去了便是。撞了南墙才肯回头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二月快马加鞭到了凌王府,他将手中皱缩着沾着血痕的信纸拿给了公子。
“这是满月给的。”二月又提醒了一句。
凌王也立即靠了过来,这书信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作为铺垫以及证据也是有些作用的。凌王拍了拍身后的广陵提醒着道:“找人伪装送信人,将事态扭转过来便是。广陵,去。”
虽然成效并不大,但这起码证明事情仍是有转机的。
“殿下,门外有人寻。”来使匆促过来禀告了一声,又立马退去了一旁,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节骨眼上最好不要多话。
“过来。”凌王看了看大门处,只觉得愈来愈气郁。不知谁如此没有眼力见,偏偏在这时候过来聒噪。
“是他?”二月看着门口过来的人,眉心不禁拧了起来。
“是谁?”广陵看着这确实是素未谋面的人才对,莫不是赶来归顺殿下表忠心的?
“在下清风,太师府侍从。太师又法子可以助苏府与白府脱困,苏府公子如今正在太师府上,他走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由人一手谋划。”清风并不打算表现出认识此处任何一个人的模样,他仿佛就真的只是一只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