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在我眼前消失吗？”

略显青涩的男孩脸上是一丝落寞，这是李玟星也讲不出来的感觉。

“并不是由于我的决定就能留在这里，我若是可以说不定还能陪你长大，下面的生活不好玩的，小澄你应该好好生活下去才对。”

大概是现在处于灵体状态的李玟星看不到属于陈曦澄身上的那一丝生活气息，还有那种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又尝试走近了这个男孩，只是这个男孩又像刚刚一样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李玟星的触碰和靠近。

“你怎么了？你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的，是因为越长大越对我生疏了吗？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哭着对我说不要走，对我说下一次会来要给你带好多东西，要给你讲好玩的事情。”

李玟星大概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也是笑得弯弯的，捂着嘴笑着，至于面前这个男孩有没有懂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个面前的男孩好似也想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耳廓却是整个都红了，看起来可爱极了，这倒是让李玟星想到了一点从前小时候的模样。

“姐姐，阿也是从前的事情了，不要再说了，我与小时候肯定不一样的，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十九了，那也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何必再说小时候的事情，或许等到下一次见面我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或许我也没有在这个地方了。”

这倒是个确实，好像听陈曦澄有说过，他好像到了大学之后就开始搬到外面住了，他都是一边读书一边打兼职，勤工助学，他也说过他做过很多份工作，甚至也去过很多国企实习，做过外卖员，发过传单做过房地产和销售人员，甚至去餐厅洗过碗。

“那你现在是住在哪里？”

“大学宿舍吗？”

“那你是在外面做什么？平时是怎么过来的，不，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钱还够花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嘴中出来这让面前的男孩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撑着黑伞的手握的很紧，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不好，本就微红的脸现在倒是变得死白。

“你是在外面做兼职吗？”

他牙齿咬的很紧，丝毫没有张嘴的意思。

“是不是·这些年都在外面过的不好？大学里同学们好相处吗？还有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还有还有.....”

李玟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一想到有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心情就很愉快，甚至还很想去问，不回答就更想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有句话说的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李玟星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是灵体状态，这地上的污染也丝毫沾染不到她的白色裙子上。

“姐姐，你别坐，地上脏？”陈曦澄这话倒是说的慢了，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李玟星已经坐下来了。

“没事的，怎么了？”

陈曦澄那双手已经处于阻挡得动作了，看到她坐下来之后，那手也收回来了。

“你这些年看起来确实过得不好，你身上已经看不出从前那种快乐了，也没有童真和生活的气息，也看不出任何希望。”

“我...住在大学宿舍里，我也没怎么样，勤工助学现在很多大学生都会这样做的，有时候周末发发传单什么的，其他还好，这几年生活没有那么糟糕，其实我过的还挺快乐，除了身边一个一个都走的比较快，只有我和院长妈妈罢了。”

这句话陈曦澄并没有骗李玟星，他这些年说的很多话都是真的，至少在李玟星面前陈曦澄从来没有说过谎就对了。

“你有想过我吗？”陈曦澄听到这个还愣了一下，这个今年才十九的男孩脸上从刚刚的白由变得很微红，这还真的很有青春年少的感觉。

“姐姐我当然想过你，我也想过姐姐你应该跟我会说什么东西，会给我带什么东西，但是姐姐再次看到你我觉得就算姐姐不带任何东西我都觉得没有关系了，因为能看到姐姐也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李玟星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好像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送给面前这个男孩，大概只有三十岁的男人才能接受自己给他的礼物了。

李玟星觉得今天自己和这个男人好像待了很久，其他时候都没有那么长时间过。

在李玟星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现实生活中的老公陈曦澄睁开了眼睛，但是也只是睁开了一瞬间的事情，随后又进入了梦乡，这些日子陈曦澄总是能梦到从前的事情，这些年的事情仿佛已经越来越深刻了，从前还年轻的时候却又记不清从前的那些事了。

他这一次好像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让他陌生的地方。

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也是自己从前待过最久的地方，是福利院，是院长妈妈和很多很多朋友还有自己呆在一块的地方，还有一个记忆中朦胧的人，一个压根不算上是人的人，是一个鬼怪，是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鬼怪姐姐。

穿着白裙，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妻子，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出现在自己小时候那才是离谱的事情，在自己印象中，那个鬼怪姐姐却永远不会变老，永远都是消失，断断续续的，一直都是如此。

只有自己在变老，只有自己在慢慢成长，而这个鬼怪姐姐却永远都没有变老过，不过毕竟是鬼怪，自然没有变老的道理，到现在自己连鬼怪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的白裙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和温柔的嗓音。

顺着自己记忆中走向自己从前待过的每一处地方，老旧的院子，或者说是崭新的院子才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很小的时候刚刚建成的样子，一尘不染，丝毫没有损坏的样子。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