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中,慕容宇轩拿起旁边的一只茶杯,慢慢握在手中,眉宇间疑『惑』的沉思着。
当日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慕容宇轩刚下早朝,正要除下身上的外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沧桑的声音,“太子殿下!”
慕容宇轩一惊,急忙将脱到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到身上,转身看向后边的人,就看见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披着宽大的黑斗篷的人站在他身后。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从身高上看起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很高。
慕容宇轩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快要气炸了,偌大的府邸,如此多侍卫守着,居然让别人进出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哈哈,太子殿下不必惊慌,我此来是为了跟太子殿下合作的,我可以保证尽快让你登上帝位,到时候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慕容宇轩原本波澜不动的看着他说,直到他说到登上皇位,眼睛突然闪出摄人的亮光。
“什么合作说来听听。”
他不是傻子,别人随便说几句都会信,他倒要看看,这个狂妄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想着当日那人说完一切,慕容宇轩缓缓的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样看起来的,和当日那个人合作也未尝不可。
反正他迟早也是要登临宝座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一些就是了,父皇,你年龄也大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双眼无神的放空,车厢里没有一点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外面马车车轮碾过的声音。
“这件事还是要在好好计划一下,必保万无一失,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正思索着事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慕容宇轩被震的瞬间回过神,不悦的看着外面的位置。
“何事?”
“殿下,到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穿过车帘传进来。
“还望公公通传一声,本太子来给父皇请安。”
一下车慕容宇轩就挂上了,温和的笑容,看过去明明就是一个温润君子。
太子来到御书房,刚一进门就看到皇上伏在桌案上作画,聚精会神的盯着桌面,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慕容宇轩上前一步,正好看到皇上画上最后几笔,眼神闪烁惊喜的看着那幅画。
“父皇此画栩栩如生,简直就是比莫安(莫安是前朝有名的画画大师,曾经一画难求,造成洛阳纸贵的局面。)在世还胜过一筹,这树,这石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听着他的话,皇上正在用的笔手下一顿,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直到一幅画完成,才放下手里的笔,转头冷冷的看着他。
“身为一国太子内帷不修,竟学那些不知所谓的大臣,溜须拍马的事情,朽木不可雕也,你要是有寒儿一半的能力,朕把江山交给你也就放心了。”
皇上的冷喝如同当头棒锤,一把砸到慕容宇轩的头上,缓缓低下头遮住自己眼里的愤恨。
“父皇恕罪,儿臣知错。”
慕容御寒又是你,本太子到底哪里不如你强,你简直就是和本太子犯克啊。
皇上的话让他恨透了慕容御寒,看着他的样子,皇上轻皱了皱眉头,抬手抚了抚额头,冲着他轻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日后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不必来御书房了,朕也不需要你在来请安,下去吧。”
慕容宇轩顾不得伪装,闻言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脚步不由得向前挪了两步,垂下的手颤抖的抖了抖。
“父皇,儿臣……”
“好了,下去吧。”
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慕容宇轩垂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不甘心的低下头,双手被指甲刺出了血也毫无知觉,不甘心的应了下来。
“是,儿臣遵旨。”
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退着退出了御书房,出了御书房的门月光洒落在身上,慕容宇轩只感觉到寒冷刺骨,阴郁的转身瞥了一眼御书房的位置,转身向冷宫走去。
冷宫里杂草丛生,偶尔还有疯了的妃子传来的疯言疯语,慕容宇轩来到一个较好的院落。
看着面前削瘦的母后,沉痛的摇了摇头,“母后,对不起。”
能托到人偷偷的照顾皇后,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力所能及的事情,想要做些再多的,皇上一直派人盯着他。
知道他的为难,皇后慈爱的看着他,轻摇了摇头,拉着他坐在陈旧的桌子边。
“太子不用担心,母后在这里没有事,就是你,母后实在害怕你父皇会牵连到你。”
皇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眼底是化不来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