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谷回到丁山时,一切都没有变化。
在仆役们勤勤恳恳的扫撒下,区区十个月还不足与改变丁山的面貌。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罗谷的错觉,他似乎觉得丁山,乃至整个炼血峰的气氛都阴冷了许多。
罗谷是趁着夜色到的丁山,一路上顶着暗影罗纱,施展修罗锁气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接到了黄青的房间。
当罗谷突然现出身形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仆役差点被下了一大跳。
“这位仙师......”他根本不认得罗谷,“黄执事正在饮酒,请不要打扰。”
罗谷问:“只有黄执事一人吗?”
“是。”
“那你通报一声,就说十个月前的故人前来求见。”
仆役应声去了,片刻之后,便出来恭声道:“贵客请进!”
进了黄青的房间,一股浓重到刺鼻子的酒味扑面而来。
只见房间里也没有侍女,只有黄青一个人喝闷酒,喝得东倒西歪,脸色发白,臭气熏天。
想来是丁山的情况不妙,黄青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借酒浇愁。
可是他见了罗谷,却是露出了酒味的笑容:“罗谷!你回来了!”
罗谷微笑道:“黄执事,在下回来了。”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每说一个,那只黄色的酒鬼身影就是一闪,他的醉意也减轻三分。
三闪过后,黄青已经是醉意全消,只有略微的酒气还萦绕不散。
“你还保留着炼气九层的境界!”黄青大喜过望,一脚踢开酒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罗谷身边,“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这十个月我有多想你吗?”
这十个月中,黄青虽然碍于规矩没有亲自去黑墁看望罗谷,但是每月都会托人给罗谷送来闭窍丹和清毒散。
虽然东西没大用,但这份情谊,罗谷还是要领的。
“惭愧,让老师挂心了。”
“能不挂心吗?”黄青长叹一声,“也许是你小子耗尽了老夫的运气,丁山上其他人都是朽木不可雕的榆木疙瘩。教他们练功,简直就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他就像一个老友一般揽着罗谷肩膀抱怨着:“一个个的,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转修《鬼灵经》简直像是老牛拉破车,指点一下前进一步,不指点,就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黄青拉着罗谷落座,重新从保鲜储物袋里掏出美酒和酒菜:“来来来,咱们哥俩久别重逢,要一醉方休。”
罗谷咂了一杯酒:“多谢老师抬爱。”
“什么抬爱?教了其他人,我才知道能教你是我的荣幸。”黄青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满脸无奈地说:“最后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拣了几个有潜力、修为高的重点培养。”
“其余的用鬼灵石催化出鬼灵法力拉倒了事。血战台是别想了,去矿场灵田当个值守弟子也不错。”
罗谷敬了他一杯:“老师因材施教,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不错。血战台可是要死人的,以他们的水平,上去就是送死。”黄青又是一杯酒下肚,“妙哉!和你一起喝酒,更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