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罗谷冷笑一声,收回法力。“说吧。”
“我师父去赴宴了。”
“赴宴?赴谁的宴?”
葛贵咽了一口唾沫,死命摇头:“不,我不能说!”
“不说?”罗谷再一点,又是一缕血炼神光打入。
葛贵再次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不说就一直玩下去吧。”
又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葛贵终于撑不住了。
“我说,我说!”他艰难地开口道,“他去了余家老祖的寿宴。”
“余家?哪个余家?”罗谷本能地觉得不好。
“就是黑坨山余家……”
话音未了,就看见葛贵的脸剧烈地扭曲起来,嘴巴大张,双眼瞪圆,太阳穴高高鼓起,青筋一根根地爆了起来。
罗谷立即感到大事不妙。他打入葛贵体内的那一缕血炼神光竟然突然被吞掉了。
是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立即暴退。
他退的正是时候。
马上,葛贵全身就像是炸响了一连串炮仗,连皮带肉和着血,崩出去了几十道。
那崩出去的血水,威力相当可以。罗谷若不是及时祭出来一件防御法器,怕是要被溅一脸血。
而就在葛贵旁边的赵老板,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一道血水打中,左侧肩头打入,右侧腰间打出,当即就死得不能再死。
“这是什么?!”
罗谷眼睛一缩。明明葛贵还在呻吟,还在抽搐,但是从他破开的皮肤孔洞里,长出来一条条色彩苍白,干燥皴裂的触手。
这些触手布满了撕裂的皮屑,像是活蛇一样扭曲不休。然而,他们的顶端,却是一只只灰黑的婴儿之手,在虚空中抓握不休。
伴随着这些触手的出现,浓浓的怪魔之气泄露了出来。
“果然是黑坨山余家的手笔!”罗谷恍然大悟,他终于想起来亿晶楼里卖的货品为何如此眼熟了。看上去分明就跟当年他在大宁城得到的“异魔舌”同出一源!
“原来那个池弥靠上了黑坨山余家!”罗谷冷笑一声。掏出了很久已经不用了的湛空剑,注入血炼神光。
湛空剑顿时一改湛蓝的颜色,变成了猩红色。
“去!”
湛空剑激射而出,到了葛贵身体上空,剑影浮动,连斩数十剑。
数十个触手的顶端,那些灰黑色的婴儿小手,几乎是同时,被斩了下来。
稀里哗啦,小小的拳头落了一地,在地上兀自胡乱地抓着,像是某种蠕动的肉虫。
失去了这些手掌,那些触手就像是被斩了脑袋的蛇一样,软了下来。
罗谷没有靠近,而是心念一动,湛空剑再一斩,就将葛贵拦腰斩断。
断面之处,没有一丝血流出来。只能看见一截截苍白色的圆形断面。
这厮一身人皮之下,分明全都是那些触手,哪还有半点人类血肉?
可是葛贵却还在呻吟,还在抽搐,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虽然含糊,却还能听出来人类的逻辑。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