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二毕竟是江湖老手,此时一着不慎,被卸了一只胳膊,吃了大亏。但他反应甚是迅速,马上拍出另一只手掌,又快又疾,热风又起;谁知那汉子冷哼一声,动作更快,双手闪电般拿住他的关节,故技重施,只听一声脆响,再卸广二另一条胳膊。
“呃……啊!”
广二受到两种内力侵袭,大为吃亏,此刻双手被废,任他功力如何精湛,“云火掌”变成了“哑火掌”,已是有心无力。
那汉子再发冷笑,指挟劲风,“噼啪”数声,连封了他身上几处要『穴』;广二哼了一声,身体僵直,动弹不得。
那两个狗腿子骇然至极,浑身抖如糠簌,连府内的高手广二都被制服了,他俩岂不是如同番茄鸟蛋,任人*吗?
那汉子几招制住广二,对着两个家丁说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活命?!”
两个家丁跪下磕头,直叫饶命。
只见汉子笑了一声,指着董承治说道:“去,把那个禽兽败类掌嘴一百下,给我狠狠地打!”
两人一听,顿时叫苦不迭:打了自家这混世魔王,回去哪还能有好日子过?但若不从,只怕好汉发怒,立时便没了小命。
“快去!”
那汉子突然一声怒喝,浑似霹雳,登时将两人吓了一大跳。两人对视一眼,终究点了点头,相互扶着,颤巍巍站起来,朝董承治一步一步挪去。
董承治狠狠瞪着两人,指着他俩鼻子骂道:“他妈的赵九、刘三,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了天了还?!”
刘三、赵九望了那汉子一眼,皆是苦着脸说道:“少爷,要我们打你……原是万万不敢,只是、只是这位好汉大爷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请你体谅体谅,不要怪我们。”
与此同时,两人没有停歇片刻,一步步靠了过来。
董承治瘫在地上,手脚发软,但见二人过来,用手撑着慢慢后移。
两人也渐渐往前『逼』近,只听那汉子又一声喝:“快打!”
“一人按住,另一个打!”
两人遭这一喝,终于下决心动手,赵九当机立断,跨上去按住董承治的双肩;那刘三则伸出手来,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摸』一下,如同儿戏一般。
董承治被赵九按住,脱身不得,只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的人。
见刘三如此“拍打”,浑不使力,那汉子冷笑一声,说道:“不够响的……均不作数,待会差多少,都算到你二人头上!”
这话一出来不要紧,可把刘三吓了个魂飞胆破,立马使出吃『奶』的力来,“噼里啪啦”,手臂挥动间,耳光是一个赛一个的响,直把董承治打得哭爹爹告『奶』『奶』,口中『乱』骂。
又打了十几个巴掌,那董承治终于知晓厉害,凄声叫道:“我磕头,我磕头!”
“现在才知道磕头,太晚了。”那汉子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说道:“有这好戏,我岂能错过?你,接着打!”
想是这两人平日里被董承治打骂惯了,心中积怨已久,此时易地而处,竟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刘三抡圆了胳膊,使劲掌嘴,竟连自己的手都拍得红肿;再瞧那倒霉的董承治,已是满嘴流血,两颊肿得老高,哭声也含糊不清。
打了一阵,赵九突然喊道:“三儿,换我,换我!”
刘三斜过眼去,看了眼那汉子;只见汉子拍掌大笑道:“换,换,都过过瘾!”
既然得了许可,两人随即易位,谁知这赵九竟比刘三还狠,噼噼啪啪,又快又疾,脆响不断,仿佛炸了一串鞭炮似的。看来这赵九对董承治积怨更甚,此时借得良机,便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
只见赵九脸上兴奋不已,越打越上头,差点叫出声来。
董承治仰头骂了句:“赵九,你狗日的……”便再也支撑不住,双目一翻,不省人事。
两人见他昏死过去,顿时慌了神,只听那汉子高喊道:“你们抬着这两人,滚!“
赵九、刘三如得大赦,急忙一个背起少爷,一个扶着广二就上了马车。
这时,身后传来那汉子的怒吼声:“谁让你们坐马车了,给我滚下来!”
两人又急忙架着人下来,由于太过害怕,手脚不免有些发软,下车时竟险些摔倒。
“给我把地上这人抬上马车去!”
那汉子一声令下,刘三、赵九两人哪敢不从?
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吭吭嗤嗤,喘着粗气,将俞修龙抬到马车中安置妥了,急忙下车呆立;这时若妍也扶着秋彩,进马车里坐下。
秋彩进了马车一看,只觉其中不但装饰豪华,而且内里宽敞,显然价值不菲,即使是两女加上俞修龙三个人,也是毫不拥挤。
那汉子一跃坐上马车,一掸缰绳,口中长啸一声“驾”,两匹大马便举步向前,很快便远去,不见踪影。
刘三、赵九负着广二和董承治两人,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傻芋头,傻芋头你醒醒!”
秋彩见他一动不动,身子烫的吓人,心里悲怆,哭个不停。
若妍拿出手绢给俞修龙擦拭头上的血污,待她做完这些,又见秋彩哭得过于伤悲,心里一软,便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慰。
“呜呜,若妍姐姐,他不会死吧?”秋彩的眼泪啪嗒直落,抽抽噎噎。
“别说傻话,待会儿回了府里,咱们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一定要最好最好的,第二好的都不行……”
“好好好,你放心吧。”若妍抱着秋彩,不知怎地,听她这话竟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