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刚才收刀不及差点伤了老二,亦是后怕不已。
“嘿嘿!”
俞修龙心中暗笑,刚刚他慌不择路,竟使出这招失传已久的 “淮阴封侯”。虽然不甚光彩,但却又有奇效,一下子令他避开了三人的攻击。他谙熟灵狐身法,善于钻来扭去,所以动作极为灵活。
俞修龙刚从那人胯下钻过,不待起身便向后一倒,使出全力撞向那老二的后背,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老二后脊骨遭此撞击,猛地朝前扑去;所幸老三、老四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才使得他免于摔倒。
“师弟,你怎么样?”周焜见柳万渐渐萎顿,蛇木鞭已没了什么威力,不禁出声叫道。
柳万身上血斑点点,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
路萧一声轻笑,方才他见那蛇木鞭“啪”的一声,从上中下三路抽了过来,好似巨型乌贼的触手,一般人见此阵势早要吓得胆战心惊。可路萧却不急不慢将掌一拨,落叶急速旋转起来,如同被飓风卷动,朝那蛇木鞭飞去。
“千叶飞梭!”
路萧号称“飞星矢”,对暗器自然是行家中的行家,高手中的高手。
柳万只觉袖中忽紧忽轻,自己的蛇木鞭正不断被那落叶梭割断,在空中胡『乱』扭动,仿佛真如被切成一段段的蛇体。
“嘿!”他连连挥臂,运鞭抽打在正往下掉落的断木上。
断木遭蛇木鞭一抽,顿时急旋着飞向路萧,如离弦之箭;路萧刚挡下一道“分金剑”,此时听见呼呼风响,头也不回,凌空踏出几步。
也不知他如何运的劲,断木从四面八方飞来好似下了一阵木雨,可就是击他不中,十分怪哉。
“咣当”、“咣当”,断木纷纷落空,砸在地上。
“呲、呲、呲……”周焜连发数道强劲的“分金剑”,均是被“落木萧萧”所阻隔,继而消磨殆尽。
周焜亦感到气竭,由于气剑是他自身真气所凝,接连发『射』消耗极大。
此地树多叶茂,正是路萧得天独厚的场所。这番拼斗,他只是紧守慢攻,以逸待劳,凭借外界条件不断引诱二人消耗真力,可谓狡诈极了。
“姚师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情势显然不妙,柳万回头催促道,“走,不然我和师兄就白费这番气力了……”
“蛇木鞭”靠他内力驱使,此时连番鏖战,实在是太过费劲。若非方才姚秋语在后突发冷箭,令路萧稍微分心,他已险些被“落叶梭”割中要害。
“柳师兄……”姚秋语泪眼汪汪,又瞧向正与路萧苦战的周焜,忽听到他在远处呼道:“秋语,活下去,为师父报仇……”她的眼泪立时滚滚落下,止也止不住,心中终于下了决定。
此时,路萧心知他们已接近极限,浓眉一扬,转守为攻。“落叶梭”立时飞旋而起,“嗖嗖”向二人刺去,密密麻麻,漫如飞蝗。
“咱们走!”
姚秋语脸上泪痕未干,拉着俞修龙和成秀珠急掠而出,风一发鼓起来,三人如踏风而行,一跃数丈。
“追!”
众锦衣卫见他们三个已逃了,起势要追。哪知刚刚跃出几步,忽然前方飞来许多水滴,噼噼啪啪打在树叶上,冒着青烟。他们心知这女人会使“苦水毒”,一沾上便如火灼烧,纷纷避之不及,不敢再追。
“他们终于逃掉了……”周焜倒在地上,喘着气道。
此时柳万嘴角冒血,亦是浑身乏力。
“都怪你,现在连我也要完了。”周焜虚脱至极,说话已变得有气无力。
柳万笑了一声,心中痛苦无比,真想把“蛇木令”交给他们去练浑天功。可师父的话却时时在他耳边回响,“凭你们各自的武功已可在江湖上立足……但要切记,五诀万万不得相合,否则必将生出大『乱』,遗祸无穷。”
“为什么?”问这话的是俞修龙。
此时三人逃到一个荒村里,俞修龙见四下里没有其他人,正要松劲。“小心点儿,那‘飞星矢’可不简单,皇家的狗鼻子灵着呢。”姚秋语冷声道。
俞修龙和成秀珠又小心探看了一番,见锦衣卫确实不曾追来,总算松了口气。
“到底为什么呀?”俞修龙方才未曾得到回答解释 这时便又问道。
“因为浑天『乱』象,乾坤倒悬。”姚秋语淡淡说道。
“切,说得这么玄乎,难道比我家‘太元真气’还厉害?”成秀珠心里颇不服气,“我爹也只是号称‘齐天’而已。”
“你提醒的好,当年你爹确实打败了我师父。”姚秋语目透寒光,咬牙道:“可那是在师父中了毒的情况下……”她忽然出手,将成秀珠点住。“扑通”一声,成秀珠直挺挺躺倒在地。
“你干什么?”俞修龙赶忙扶起了她,转头怒喝道。
“这丫头是我教大仇人的女儿,你说我会怎样?”姚秋语眼中闪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你别『乱』来!”
“我倒忘了,你是仇人的弟子,也别想好!”
姚秋语忽然起手点向俞修龙心口,袖口猛地一『荡』,迅疾无比。
俞修龙本想闪开,奈何脚踝骨折,此时一动只觉钻心剧痛。
“你真卑鄙!无耻!”
俞修龙被她一指戳中,向后跌坐在地,摔得屁股生疼,龇牙骂道。
姚秋语眉目蕴怒,说时迟那时快,挥手“啪”扇了他一嘴巴,“臭小子,你再骂一个试试?!”
“呸,坏女人!”
俞修龙倔驴一样的脾气,嘴硬的很,“啪啪”脸上又连挨了两记耳光,腮帮立时红肿了起来,猪头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