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谢多谢!”俞修龙立时舒畅了许多,大松一口气。
“俞兄,你也是来参加这次武会的吗?”成金竹拿着扇子轻拍另一只手手心。
“对啊,我本也想来试试,可是……”
“可是什么?”
俞修龙指着刚才那个指引倌,只瞧他正在给别人收钱登记,努嘴道:“报名费要五十两银子,我哪付得起呢?”
“哈哈,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了!”成金竹喜好四处游玩,纵情山水之间,身上岂能少了银子压阵?区区五十两,不过是自己一天的酒饭开销而已。
“诶,这怎么好意思呢……”俞修龙受了他们成家不少恩惠,本来就报答不完,现在要是成金竹又给自己出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成金竹掏出银两,说道:“爹说在朝鲜多亏有你相伴,已经把你视作孩儿一般,往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还客气什么?”他走上前去,那些拥挤着的人竟主动让开了一条道来,围着他看;俞修龙虽不好意思,但脚步已不自觉跟了上去。
那指引倌一见成金竹的模样,心知必是哪户大家的少主,立刻满脸堆笑,凑上来道:“公子爷,里面请。”他刚说完这句,却见成金竹身后跟着刚才那小子,顿时有些发愣,“你?”
成金竹回头指着俞修龙,轻轻道:“我朋友。”
“哦哦哦,快请快请!”指引倌热情地拉着俞修龙入内就坐,好像之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
“敢问公子爷高姓大名?”那人坐的端端正正,态度极是恭敬。
“成竹。”
指引倌笔尖一颤,猛地抬头,盯着对面这家伙问道:“哪儿人?”
“嗯……湖广……江宜。”成金竹说的倒是俞修龙的籍贯。
见他刻意隐瞒身家、籍贯,俞修龙本有些好奇其用意,再见成金竹气定神闲地四处打量,顿时心中明了:秀珠曾说她大哥生『性』洒脱随意,这时他隐瞒身份也是不愿倚仗成家之势罢了。
“哦哦,请交钱吧。”本以为这人是绍兴成家的,指引倌吓了一跳,又见成金竹爽快大方,心想肯定也是大户名门的公子,还是恭敬为宜,刷刷刷几笔,将成金竹所述的记录下来。
那人拿着金『色』号牌,上面写着“六十六”三个字,双手奉上,“公子爷凭此号牌参加比武,切莫遗失了呀。”
成金竹看了看,揣进怀里,问他:“报名费一人五十两是么,我们两个,这是一百两。”
那人伸双手捧过,不住点头。
“他的牌子呢?”成金竹指着身后的俞修龙。
“既是您的朋友,当然一视同仁。”他佝着腰奉上号牌,上面是“六十八”号,“已为二位备好上房,请随我来。”
俞修龙见他一脸谄媚的笑,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心里厌恶,一把拿过号牌,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待两人出来时,门口已围了好大一圈人,多是各门各派的年轻女弟子。
“啊呀,出来了出来了!”
“真的好俊!”
“他身上好像会发光呢……”
众女弟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她们听说有一位极俊美的公子报名参赛,便纷纷聚在此处,专为目睹成金竹的风采而来。此时得见,个个兴奋异常,雪肤飞霞,只差大声叫喊起来。
成金竹头戴玉冠,宽袍阔袖,加上纸扇在手,活脱脱绝世佳公子的模样。
反观俞修龙,则一身浅灰『色』粗布衫,朴素得很。虽然他挺拔精壮,身材不输成金竹,但人靠衣装,而且气质上也已逊『色』不少。两人往外走,只听一个细细的女声道:“他身边那个随从,也不错嘛……”
“嗯,这就是大户人家,连仆人也瞧着这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