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回忆了一会儿,“由于对方也是高手,属下也没有靠得太近,只是隐隐约约听成金竹念叨着‘什么,爹爹居然要我考这个……’从他的语气可听出,当时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考功名?”阿琴听了之后,随口接道。
“对,对!”昆仑接着说,“那个女人就劝他‘二哥不在了,爹爹自有他的打算……而且云亮哥新婚燕尔还跑出来找你……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她一说完,那男人也在一旁附和。”
阿琴明白了,便说“成家二公子叫银笙,听说他随军追剿鞑靼时战死了。成银笙是成元齐最疼爱的儿子,原本可传承老父的志愿,只是后来没想到……如今成元齐肯定很伤心,于是叫成金竹这个长子去读书考功名,走仕途经济之道,好继承自己的衣钵为成家延续辉煌。”
昆仑点头,听主人这么一讲,这也确实是无可厚非了。
“唉……那这个比武大会还有什么看头?”几名青年高手接连弃赛,阿琴叹了口气道“这次前来,本是想看看当今的年轻才俊到底如何,把出挑的人招募进我的‘星宇堂’,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真是没趣。”这个“星宇堂”由她一手创建的,除了昆仑外还有其他人员,这些人武功不坏,但尚不及俞修龙成金竹等人,因此她特别想招募一些高手进来,尤其是年轻俊朗的男子。
“不如,咱们走吧?”昆仑说道。
“你说走?”
“属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不,路萧那群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又在干什么,我想留下来看看。”
子夜时分,孤月高悬,冷月潭冒着森森白气,周围万籁俱寂。无尽寒气包裹着俞修龙,潭中如同冰窖,酷寒无比。俞修龙体内满腔的热气被冷月潭吸收了大半,此时整个人被封在冰里,一动不动,好似进入了蛇一样的冬眠状态,实则体内的阳气还在不断涌动,与冷月潭的寒气对抗着。
正所谓“水火不相容”,这冷月潭正是上仙的“月灵盏”所化,而俞修龙又是“龙炎珠”变成的凡体,这一对来自天界的对头,竟由此开始了较量。
此时正是阴时,阴气最重,潭中寒气极盛;而他体内的阳气如一点灯苗,在寒气层层包裹中不断摇摆,时不时往上窜一窜,变大一些,像是在挣扎一般。不过片刻之后又被压制下去,逐渐变小,直至一点灯苗的形态。
就这样灯苗一亮后又变暗,来来回回,周而复始,不觉过了一夜,天蒙蒙亮,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咔咔”之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寒冰开始融化。
“真他女良的冷,马的!”
一行人从此路过,为首的人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嘴里嘟囔道。
“现在这个天气,这潭水怎么会结冰?”
众人实在不解,虽然心中好奇,但见那寒气实在太强,有人已开始哆嗦起来,便没有多做停留。
过了一日,俞修龙体内的阳气变厚了一些,“灯苗”挣扎的时间也久了一点,不过在寒气面前仍是显得太单薄了,偶尔上窜一下,又会被压制住,如同一个背负着重物的人,颤巍巍地伏下身子。
“冷月潭”的寒气与俞修龙的刚阳之气不断交锋,此消彼长,每到深夜之时,潭水开始结冰,俞修龙被冰在其中无法动弹,好不难受,不过多亏了他在深海海底的那一次经历,体内残余恋儿公主泣下的“月华宝珠”之精,令他在冰中呼吸无碍;而到了黎明破晓之时,日头显『露』,俞修龙体内的阳气又占了上风,将一池坚冰慢慢化开。
不知不觉过去了到了第十天,俞修龙的身体仿佛化为一个大火炉,经过九天九夜的炼制,终于将“业火枯”的毒『性』完全炼化了,化为自身的刚阳之气,内力比之前不知增长了多少倍。
在冷月潭的“帮助”下,“业火枯”的毒『性』已被他的身体炼化,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满了全身,鼓鼓囊囊,令他不断涌现出狂暴嗜杀的欲望,他只得一遍遍默念须弥万法,克制心魔。
“须弥妙善,万法无穷,诸法诸相,皆在本心……其心不明,则层云掩蔽,上下昏暗,不见日月辰星。其心明之,则如惠风吹来,云雾尽去,森罗万象,一时毕现……”
”明心正法,吹却『迷』妄,内外明见于自『性』,诸相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