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过来。”梅雨情伸出手来,往回招了招。
见她如此说,楚保和张根立刻松手放开了昆仑,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慌,慌忙不迭地向郡主赔礼道歉。这两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汉子为什么会是雨情郡主的手下,而且路萧怎么又和他打起来了呢?
他俩眼睛悄悄望向路萧,想寻求一个答案;路萧有所察觉,想了想,说道:“郡主,其实……其实我和这位兄弟有一点儿误会,刚才的不愉快,都是小人的错,我在这里向您赔罪,请郡主责罚!”
他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梅雨情也不能不接受,她看了眼昆仑,见他盯着路萧等人鼻子里狠狠出了口气,心想:昆仑刚才挨了打肯定觉得憋屈,故意问道:“昆仑,路大人说和你有误会,是不是?”
“主人,他们……”昆仑手指着这些可恶的家伙,本想怒斥一番,但转眼一看梅雨情的眼神分明含有制止的意味,只得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抓着自己的胳膊开始舒活筋骨。还别说,这东厂的毒真挺厉害,自己这整条胳膊已经麻了大半,几乎使不出劲儿。
“路大人他们奉命办事,自有他们的难处。”
梅雨情看着昆仑仍然不服的表情,心里有点好笑,“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挨几下又算得了什么,难不成……非要路大人摆酒席向你赔罪吗?”
当然昆仑本无此意,因为这话原本是说给路萧楚保他们听的。
听她一说,路萧立刻借驴下坡了,说道:“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撞上自己人,实在抱歉。郡主,不嫌弃的话今晚就由我做东,摆席向郡主和这位兄弟赔礼,就在天仙楼,如何?”说完,他看向楚保他们。
楚保、张根自然跟着连连点头,天仙楼是这片地界最好的酒楼了,据说酒菜都是上等精品,难得来汴京一趟,怎么也得好好吃一吃玩一玩。
“哈哈,不必。”梅雨情掩嘴一笑,摆摆手,“路大人,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啊!”见路萧挺会来事,她转头冲昆仑一笑。昆仑呆呆看着她,有些出神。
“不不不,还请郡主务必赏脸,路萧心里也好受些……您若是不去,我以后可要自责死了。”
“你自责什么?”
“惊扰郡主,罪该万死!”
“诶,还罪该万死,哪有那么严重……路大人,依你说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本不该劳您尊驾……”路萧再次躬身,笑道:“只是请郡主赏脸!”
梅雨情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不推辞了。”她转身看了看昆仑,见他手臂发青,眉头一锁,转头看向路萧,“他这是……”
路萧立马看向楚保,示意昆仑手臂中毒的事与自己无关;楚保又看向张根,示意这可是你小子抓的你得负责;张根急忙上前请罪,“小的该死,刚才不小心抓伤了昆爷,小的这就给他上解『药』。”
他小跑过去,想抬起昆仑的手臂上『药』,可却被对方一把推开,顿时愣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昆仑背过身,不想理这些恶心的家伙,暗自调息起来。
梅雨情发话了,“既然没事,那就不必再耽搁了。这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她看了昆仑一眼,“走吧。”
这时,那个王之鹭不知突然从哪里窜了出来,抱着梅雨情的腿嚎道:“郡、郡主……小人冤枉啊!郡主明察秋毫,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啊!”
梅雨情冷不防受此惊吓,尖叫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昆仑立马上前拉开王之鹭,虽然之前他替王之鹭打抱不平,但此时却怕此人在紧急情况下影响到郡主安危,作为侍卫,不得不防。
“大胆逆贼,咱家看你是活腻了!”楚保见献殷勤的机会来了,揪起王之鹭的领子,啪啪啪连扇了好几耳光,而后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彼时立马有几个人冲上来对王之鹭拳打脚踢,可怜这家伙一转眼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住手!”梅雨情定了定神,整理好衣服,挥手道。
“是,郡主。”
她看着嘴角冒血、双腮肿起的王之鹭,心想你这家伙也真没用,举办这次青年比武大会前期阵势倒还挺足,可赛程过半时竟然让几个有用之才都弃了赛,这还有什么意思?
“郡主,就是这家伙,名为盛会,实则包藏祸心,依我看他是……”
“路大人,先别忙着下定论,江湖上门派林立、高手众多,举办一个比武大会让大家切磋技艺也是好的嘛。”对于厂卫的惯用伎俩,梅雨情早有耳闻,这些人扣起帽子来可是堪称一绝啊。
这时,楚保抢上来说道:“郡主您有所不知,这比武会场窝藏反贼,不过已被我们当场抓获了!”
“反贼?”梅雨情转回头来,她美艳的脸上『露』出疑『惑』之态,问道:“在哪里?”
“来人,带上来!”楚保喊了一声,声音中透『露』着些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