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语向他招了招手,“没这么简单,于师弟被他们识破了身份,天志派要将他押给锦衣卫处置。”
原来如此,俞修龙不禁锁起了眉头,思道:作为朝廷眼中的“逆教余孽”,柳万和周焜已经遇害,于中流一旦被他们逮捕,那只有死路一条。
俞修龙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些当年的经过,虽然不知其具体几何,但从柳万、周焜、于中流这些人的为人来看,算是光明磊落之辈,那么他们如此推崇的师父也应差不到哪里去,倒真有可能是被朝廷给恶意中伤直至灭教。
“你帮我救出于师弟,我还你阿婷。”
俞修龙本有意去救于中流,但姚秋语这话含着要挟之意,令他心中很是不快,“少废话,天志派怎么走?”
姚秋语见他答应,心中得意,手指了一个方向,“跟我来。”
两人一路疾行,俞修龙对姚秋语已十分不满,想当初她怎么对自己的?
若非古若妍给了自己一颗海津石,自己和秀珠都已在湖里喂了鱼。
虽然她孤苦伶仃,看起来也确实有些可怜,但这女人简直就像一只狼,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着实可恶。
“小龙!”
正在途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俞修龙一听,不用多想,必是蛮牛那厮了,停下脚步,对姚秋语说:“等我一会儿。”
“快去快回,你的阿婷姑娘可还等着呢。”姚秋语白了他一眼,抱臂站在原地。
“你怎么还没回去?”郝刚身后跟着一队人,正冲俞修龙走来。
俞修龙心想此时不宜久留,还是先处理于中流的事情为好,便对他低声说:“阿婷的下落找到了,我去去就来。”
“真的?”郝刚咧嘴一笑,把刀一提,“用不用我帮忙?”
“嗯,可……”后面那个“以”字已经到了喉咙,俞修龙心念急转,忽然想到蛮牛现在是朝廷任命的地方武官,姚秋语和于中流这样的所谓“逆教余孽”,还是不要让他遇上的好,免得又生枝节,“可别了,我一人去就好。”
见郝刚有些丧气,拍他肩膀道:“蛮牛,你不是住校场大营么,备好酒菜,一会儿我来找你。”
“好,今晚咱哥儿俩喝他个憨憨醉!”郝刚看了看不远处的姚秋语,『露』出颇值得玩味的笑,“这是我那弟妹啊?”
这什么跟什么,俞修龙刚要否认,却被郝刚箍住了肩膀,只听他低声说:“挺好,盘靓条顺,就是气『色』差点……还有,你该给人家置办一身好点的行头了,人靠衣装嘛,女人更是如此。缺钱不缺?我借你!”说完,就要往外掏银子。
“别别别,她不是,你瞎说什么呢!”俞修龙将他推开,心想为了早点救阿婷出来,实在不能再耽搁了,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钱多拿去买好酒好菜,等我回来。”
郝刚指着他的背影,回头对着士兵们笑道:“这小子,还跟我装呢。”
见俞修龙回来时面带尴尬之『色』,姚秋语问他:“说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俞修龙没好气地说,“快走吧!”
“没什么还需要说悄悄话?”姚秋语见他那样子,当然不信,不依不饶道。
俞修龙本来就不怎么想搭理她,此时被她缠着问烦了,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阵,“好,是你要问的,我那几个兄弟说你……长得难看。”
“是么?”
姚秋语哼了一声,将头一扭,这些人是眼瞎么,从小到大别人都夸自己肤白貌美,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长得难看的。
“怎么,生气?”
姚秋语又哼一声,反问道:“我生什么气?”
“你听听这语气,不是…”
“我又管不了别人说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师弟去,只要能救出他来,别说是说我丑了,说我像母猪都行!”
俞修龙自觉无趣,原来姚秋语还有这么重情重义的时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天『色』越来越晚了,事不宜迟,两人朝着天志派赶去。
“阿婷被你关在哪里?”
“等救出了师弟,我自然放了她,何必多问?”
“先说好了,待会儿我可不一定动手,毕竟天志派也是名门大派,能不伤和气解决事情最好。”
姚秋语转头看他,“你可以不动手打人,但若他们要动手呢?”
俞修龙实在不想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便说:“如果你们动起手来,我也不愿伤他们,但可保你不受伤。”
姚秋语想了想,自己虽然敌不过天志派众人,但有这小子在,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他嘴里说着不愿动手,待会儿想点法子激一激他,看他还能不能忍住!
想到这里,她嘴角隐笑,点了点头,“前面这就是了。”
戌时过了,夜幕降临,月亮已现,随姚秋语上了山,俞修龙看见约百步处矗立着几栋合围的房屋,琉瓦朱门,再听身边一声轻响,姚秋语纵身跃到了房顶,猫着身往院子里看。
他跟着跃上,往院内看去,感叹一句:“天志派果然有点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