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邱鹿鸣也喜欢把指甲弄得漂漂亮亮的,但她可不喜欢,也不敢做这么扎眼的指甲。“小嫂,你贴这个做饭会不会掉啊,被面团沾掉了怎么办啊?”
“嘻嘻,我们平时中午都去我妈家和我婆婆家蹭饭,晚上一般都有饭局,早饭都是在早餐店吃,要做也是你小哥做,用不着我!”肖甜甜人如其名,眼睛圆溜溜的,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甜甜的,三十岁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就是说出来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哈哈你知道吗,你小哥那天问我,媳妇儿啊你手指盖儿这么长,上厕所擦屁股咋整啊?哈哈哈!我说,就那么整呗,你还想帮忙咋地?”
邱鹿鸣哭笑不得。
“你虎不虎虎不虎啊?咋啥往外都说!”小舅妈使劲拍了儿媳妇两巴掌。“睿睿呢?”
“让他姥爷给接走了。”
“他老姑奶来了,咋不接这边儿呢?”
“幼儿园有几个孩子感冒了,他也跟着鼻涕拉瞎、赖赖唧唧的,带过来一不顺心就得哭,我奶该不乐意了。”说到最后一句,肖甜甜压低了声音。
“也是。”谢小琴很认同。
赫春梅从赫老太太卧室出来,“我孙子呢?”
谢小琴哟了一声,笑着说:“给姑奶奶请安了!您这是发完洋贱,终于肯接见俺们了?”
赫春梅也笑着呸了她一口,“滚!从小就跟我犯相,我小哥怎么就娶了你这个女妖精!”
谢小琴得意地一笑,晃着一头羊毛卷,“这世上啊,可不只有你家老邱会疼人,俺家长河那也不差呢!”谢小琴和赫春梅是小学同学,谢小琴是文艺委员,赫春梅是学习委员,两人一直针尖对麦芒的不对付,谁知长大后竟然成了姑嫂俩。
“啧啧啧,一头羊毛卷,穿个灰貂皮,不注意以为是头脏了的绵羊呢!”
“啧啧啧,堂堂一个女教授,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你的学生知道吗?”
“唉,也不知道我那孙子是不是也穿着貂皮,这一家五口正好凑一窝貂了!”
“俺们家倒是能凑一窝貂,你家可凑不成一窝教授呢!”
这话说完,客厅里一片安静,谢小琴说完也有些尴尬,“咳,我我没别的意思......”
赫春梅恢复了教授的矜持,在沙发里坐正了身体,下巴微扬,“谢小琴,那你说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姑老姑,我妈就是平时跟你斗嘴习惯了,说秃噜嘴了,真没恶意!”肖甜甜替婆婆辩解。
“甜甜,我认识你婆婆五十年了,她还真就是爱斗嘴。今天说秃噜嘴了,想必平时也是没少编排。她这人从小品德就不行,你这媳妇也不好做,从前我鹿鹿住在姥姥家,就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赫春梅你瞎说啥啊!我啥时候委屈你家鹿鸣了,就差当祖宗供着了!”谢小琴急了,“再说我就是想也得有那个胆啊,咱妈还不得吃了我啊!”
“谢小琴,今天我不跟你计较,我女儿再不济也是人民教师,也是市里的先进教师,怎么都比你那戴大金链子的二道贩子强!”
“老姑!”大金链子赫存志委屈地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
“闭嘴!是你那妈先惹我的!”
赫长河从厨房出来,挤眉弄眼在谢小琴腰上掐了一把,“死老娘们!胆儿肥了你,怎么跟小妹说话呢!”
谢小琴哎哟一声,“不敢了!”反手捏着赫长河大臂内侧的肉,死劲转了一圈。
赫长河龇牙咧嘴忍下了。
邱鹿鸣和赫敏对视一眼,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