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鸿这次归队,好在可以微信电话联络了,他们每天都会互相留言或者在睡前语聊一会儿。
邱鹿鸣的情绪只消沉了三天,就又重新振作起来。
语文组的女老师们午休闲聊,总会说起自家老公,“艾迈我对象气死我了,你让他哄孩子碎觉,屁大的功夫他自己先碎着了,结果孩子滋嘎一声拉开门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出来了!”“俺对象也是,你要让他擦地,他准说我先拉个屎,你让他下楼取个快递,他也要先拉个屎!”
邱鹿鸣听得乐不可支,偶尔跟着也说几句,当“我对象”这个称呼从口中吐出时,她觉得特别新奇,还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三八节这天,女老师放半天假,邱鹿鸣被赫春梅叫出去吃饭。
邱继业结束了贵州支援工作,继续在滨城大学环资学院担任院长,邱鹿鸣见他鬓边白发,似乎比年前多了几丛,出声劝他要注意休息,不许喝酒。
“哼,我的话你不听,女儿的话你总要听吧?”赫春梅瞪了邱继业一眼。
“只是和你大爷喝过两回,和老校友喝了一回。”邱继业和邱鹿鸣解释。
“那也少喝,别喝高度酒。”邱鹿鸣叮嘱。
邱继业很享受女儿的唠叨,频频点头。
赫春梅又忍不住喜滋滋插嘴,神秘兮兮地低声说:“对了,你爸爸要提副校长了!”
“别瞎说,八字没一撇呢!”
“跟女儿说怎么了!”赫春梅不在乎,“你做满这一届,再返聘两三年,正好退了给鹿鹿带孩子,辅导作业。”
“哦,敢情我这老教授,博士生导师,就只能给个小学生辅导作业!”邱继业嘴上说着不满,两眼却是放光。
“对啊,这事儿就得姥爷上,他爷爷想辅导还不够资格呢!”
邱鹿鸣无语地看着他们,“赫教授,请问小学生在哪儿啊?”
赫春梅挥挥手,“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咱们多余管。反正我也不会带孩子。”
邱鹿鸣拿出一个首饰盒,推到赫春梅跟前,里面是一对白金耳钉,“女神节快乐!”
赫春梅眉开眼笑,“谢谢我女儿!”
“不客气。”有时候邱鹿鸣真是羡慕赫春梅的自我和自私,历经五十几年,她就是能做到始终以自我为中心,她既不过分挂念赫老太太,也不怎么忧虑邱鹿鸣,甚至都不怎么关心邱继业。
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给邱继业。
“我也有啊?”邱继业比赫春梅还高兴,立刻打开来看,是一条银蓝色的领带,下端绣着一枝同色系的梅花,不仔细都看不出来,他把领带送到赫春梅跟前,“梅花好啊,只有坐下解开西服扣子,才能通过光线反射看到梅花,哎?这好像是手绣的?”
“是我绣的。”
“你绣的?”邱继业更加高兴,珍重放回盒子中,“爸爸等重要场合再打!”
礼物送到人心坎上,邱鹿鸣也很高兴。
饭菜吃到一半,苏毅鸿打来视频,和岳父岳母也聊了几句。
“看来是和好如初了。”赫春梅见她收线了,笑着对邱继业说。
邱鹿鸣娇嗔地说:“人家早就和好了!以前是他执行任务,不能和我联系罢了。”
“啧啧,现在能有什么任务连电话都不能打,难道是卧底呀?不会是......”
邱继业打断话头,“孩子说了是任务,那就是任务,你怎么能拿这事儿开玩笑!”
赫春梅不服气还想争辩,看到丈夫神情,又顿住,改口说:“妈妈就是随口玩笑,夫妻之间,这点信任是必须有的,你做的对!妈妈就是习惯性的,只觉得全世界只有你爸爸最值得信任,现在,该加上毅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