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除了与赫春梅同一小区这个缺点,还真是什么毛病都没有。
回到家,邱鹿鸣默默算了一下手头的钱,怎么算,也是不够四百多万的房款。
苏毅鸿根本不去精算数额,他只知个大概,就说:“把我那个存款都取了,利息不必计较,余下的我来贷款!”
“我也有公积金,父亲给的一百万明年年底到期,五年定期的利息还挺高,现在取了不合算,就等到期了再取,然后堵上去,也就差不多了。我还有三十万存款,就不动用,将来孩子出生,以及家用也是笔开销呢。”邱鹿鸣掰着手指头,给苏毅鸿计算。
苏毅鸿皱起眉头,“那一百万是你的嫁妆,我不可能用这钱买房子!你记着,你的钱你都自己留着,将来搬过去,这套房子的租金你也自己收着!”
“这不是国朝了,人家都是夫妻双方一起供房子。”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你就说你相中那套房子了没有吧!”
“房子是不错,可咱们根本用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啊!”
“大了好,孩子们至少要两个卧室,还要有书房,客房。在汴京,我们家房子还算不小,但二十多口子三代人,还有婆子小厮挤在一起住,简直摩肩擦踵,那时候我就有个愿望,要住个宽敞的房子。......对了,你要喜欢院子,咱们就再看看别墅。”
“算了,就是它吧。南山八号风水极好,这间已极为难得,只是太贵了,要把你的辛苦钱都花出去了。”邱鹿鸣暗暗计算过,苏毅鸿当兵年头虽多,但军衔是近些年才提升起来,他能有二百多万的存款,大概都是包括了一些额外的收入,只不知是完成任务的奖励,还是别的渠道。
“赚钱就是给你花的!”苏毅鸿说得十分豪气。
邱鹿鸣一笑,这个家伙,说是财产上缴,转眼的功夫,还没捂热的两张银行卡,马上就要清空一张,而另一张工资卡,恐怕每月还了贷款,除了家用,也剩不下什么了。
“给我钱,我去把订金交了!”苏毅鸿一伸手。
“这么快就决定了?”
“决定了,没什么好犹豫的,等你的那会儿,我就跟保安打听过了,那栋楼一直平平安安的,没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刚才又收到朋友的回复,房主没什么劣迹,这房子也没贷过款,我跟房主再讲讲价,你就别操心了。”
邱鹿鸣就真的不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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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月份的增加,邱鹿鸣就觉出辛苦了,好像时时都在抱着一个西瓜,放也放不下。
晚上睡觉不能仰卧,她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要退化了,她频繁要求苏毅鸿给她拍背,苏毅鸿就搂着她,用大手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后背,每到此时,邱鹿鸣的情绪就会好起来。
天气渐热,空气潮湿得要滴出水来,走几步路就出一身的汗,她不想吹空调电扇,只有不停地换着毛巾擦汗。时间过得太慢了,她盼着早日结束这熬人的孕期,也急着早日见到自己的孩子。
期末又要到了。想到这里,邱鹿鸣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年分成上学期和下学期,每学期上四个月多的课程,就放假了,每个月又被四个星期分割,这样分下来,一年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
时间,什么是时间呢,邱鹿鸣从前并不知时间这个词汇,现在细想,时间应该就是一种感觉吧。牙疼的时候,一分钟都漫长无边,冥想的时候,半小时转瞬即过。
上午第二节,邱鹿鸣在四年二班带着学生复习,还有三分钟就下课了,前排一个叫做霍星的男生忽然痛苦地站起来,朝邱鹿鸣伸了一下手,就弯下腰,又把手伸进嘴里。
邱鹿鸣快步走下讲台,同时指挥门口的学生,“去隔壁班级叫老师!”
她来到霍星的身后,“别慌!”这句,是说给霍星和同学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
邱鹿鸣搂住霍星的肚子,打算用海姆立克法急救,小男生发育都晚,霍星的个头并不大,但试了几下,邱鹿鸣都不敢用力,她的肚子已经很大,挡在身前,用不用得上力不说,她实在怕伤害到孩子。
霍星的表情痛苦,口中嗬嗬,有几个女生已经吓哭了。
邱鹿鸣按低他的头,使劲拍着他的脊背,“别慌!”
毛晓楠从门口跑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揽过霍星就做海姆立克法,一口气做了十几下,终于吐出一个细细的弹簧来,在地砖上弹跳了几下,霍星哇地一声哭了,同学们都欢呼了一声。
邱鹿鸣几乎虚脱,一屁股坐在学生的椅子上,不停地抚摸着肚子。
崔老师也从办公室赶来,一边责怪霍星一边给他妈妈打电话,教室外面围了许多学生,她烦躁地哄赶着,“看什么看,都回自己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