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搂住苏毅鸿的脖子,仰头看他,“我们不能做古人,我们要跟得上时代。”
“反正道理总在你手里。说国人学习欧美不伦不类,数典忘祖的是你,如今嫌我古人要我跟上时代的也是你。”
邱鹿鸣吃吃地笑,不说话。
“刚辞职就后悔了?从古至今,出门打拼的,就没有不辛苦的,国朝女子的职业无非是女厨子、纺织针线上的,再就是做仆妇、奶娘,唱曲儿的就更休提了。但凡有些能力的男人,就没有让妻子出去做工的。现在,男女平等,女人都能从军从政了,工作不再只是女人赚钱的方式,更是女人体现个人价值的途径,可是,你去问问,哪个女人成功,不是以牺牲自己的健康,牺牲家庭和睦和与子女相处为代价的?你如果舍得秋宝,你尽可以再找份工作,或者去做生意!”
邱鹿鸣不笑了,搂着男人脖子的手松了。
苏毅鸿搂住邱鹿鸣,“我是真的心疼你,不舍得你出去与男人拼搏。”
“哦,跟男人比拼我可不做,天然就不平等,男人一年到头,跟牛一样壮,而女人一年要流十几次血,一旦怀孕更是最羸弱的时期,我有脑子,我才不跟他们拼。”说完双手勾着苏毅鸿的脖子,“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去拼?”
“呵,我却看你辞职这些日子,有些不安心呢。”
“那一定不是我,是那个人的习惯在作祟!”邱鹿鸣摇头。
苏毅鸿仰头,“哦,我若有什么不是,想必也是那个人的习惯。比如打鼾,比如吸烟,又或者哪日惹了花花草草......”
“你敢!”邱鹿鸣双目一瞪,两手掐住苏毅鸿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秋宝,压低声音,“你敢动半点花花草草的心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邱女官的手段!”
“下官知错。”苏毅鸿笑着双手一格,邱鹿鸣只觉手肘一麻,就松开了他的脖子,然后糊里糊涂就被扛起,出了卧室。
两人躺在客卧的床上,轻声说话。
“再过几年,我若不能提职,就会转业。”
邱鹿鸣一愣,在她心里,下意识认为苏毅鸿会和国朝一样,一辈子是个武将。“你为国立功,他们还让你转业?”
“呵,那不是一回事,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级别到了年龄都得转业。”苏毅鸿搂了搂妻子,“你放心,养活妻儿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你无需为金钱发愁。那些取笑你不工作赋闲在家的,都是嫉妒你不必辛苦工作的人。”
邱鹿鸣贴紧苏毅鸿,“在这个时代做女人真幸福,一结婚就可以分家单过,不必侍奉公婆立规矩;女人可以读大学,可以做官,不像我这个所谓女官,纯粹就是伺候贵人的名头罢了;另外国家还替我们管着男人,不许三妻四妾;即便遇到渣男,心灰意冷,也有机会男女同工同酬拼搏一把;生育这个鬼门关也容易过了......”
“我倒是听女军官抱怨,说如今的女人又要事业有成,又要会相夫教子,比古代女子还要辛苦。”
“现在的女人都太要强,事事都跟男人比个高低。怎么能比呢,就好比你跟我比梳头针黹、怀孕生子一样。导致现今男人觉得女子个个强悍自立,不需特别照顾,我见过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在校园追逐一个同龄女孩,追上了抡起老拳咣咣砸着后背,毫不留情。记忆里,从前的男孩欺负女孩是会被嘲笑的,可现在全都没有了。”
“商场官场也是一样,没人把女人当女人,只当做对手。”
邱鹿鸣笑,不说话。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与赫教授别的地方都不同,唯有一点,找到好丈夫的能力和运气是一样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