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行宫,他便知道这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但没想到是这般人。原来他从前都想错了,他也终于知道那身份特殊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真是那行宫中的公主,自然是见不得人的,那可是皇女,哪里是什么人都能一睹尊容的。养在深宫里,不谙世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理。
“既然姑娘已经有人护送了,那我也就不便跟随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还请姑娘恕罪。”
他何止是因为不敢,还因为他见着二人郎才女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关系,将来说不定一来二去,能生出些关系来。他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自然懂得是非道理,不愿意去做那碍眼的。
慕未曦虽然知道严大夫是个识时务的,但是她可不愿意严大夫在这种时候太有礼了。
“严大夫,这是什么道理?他是他,你是你,这有什么关系?”
“我的医馆离这里不远的,我撑把伞走回去就行了。姑娘要去的行宫可是远的很,还是早些动身吧。”
严大夫这话也并非是假的,他的医馆离着这里本来也并不算是特别的远,要不然这城中又不只是他一个大夫,怎么就偏偏抓着他呢?还不是因为离着近。
只是说要走路走回去,还是有些吃力的。他出门一向不靠走的,哪怕是再近的路,也要坐马车。这是多年来的习惯,而且他的腿也吃不了苦。
他倒是可以等这姑娘走了之后再坐另一辆马车离开,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可,您如今已经是这般大的年纪了,怎么能在这下着大雨的时候走回去呢。一则不安全,二则雨天路滑,还是同程马车回去吧。”
慕未曦也不知道严大夫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可她很不愿意接受,这完全就不符合她的预期。
“长庆,你来送他回去。”秦枫舟也知道慕未曦这行宫之言一说出口,有些人就会明白些什么,有可能是自作聪明,也有可能是真的明白。必定会和之前有所不同的,但想来更多的是惧怕。
宫墙森严,只有那些有野心的人想要靠近,至于那些想保命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他也不愿意与这老头同行,一旦多了一个外人,说起话来也不方便。
长庆是跟着秦枫舟一起下来的,只不过是一直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
如今秦枫舟有了这样的吩咐,他自然遵从。说来也是缘分,人是他带来的,如今又要让他送回去。
“是。”
严大夫看着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犹记得那一天,一个大汉阴沉着一张脸,冲进他的医馆,就把他带走了,就是这位。
他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就不劳烦了。”
长庆还不愿意多事呢,只是有了命令。
“大夫,你的药箱还没拿呢,还有你的诊费,难道都不要了吗?”
严大夫也是走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拿,自己带来的也没有拿走。当然银子也没拿,更贴切的是他没要也没有人给。但他如今也不在乎了,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要紧。
“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不在乎了,只要能治病救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