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贪字最难写,先生贪的却不是钱财,而是权势。万纪成如果要是胡言乱语的话,只怕先生今年的寿诞都办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到大牢里去办,先生的家里人也不少,拖家带口的应该一点儿也不比沈士昭家里人少吧?”
她这绝对是提醒,而不是威胁。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要万纪成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了,那么她自然也就脱身了。这件事上万纪成从一开始就不占理,而且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万纪成头上,没人敢粘上,没人敢碰。只怕都害怕被牵连其中。
她现如今最害怕的就是吴老头知道关于她的别的事。
吴老先生浑身上下忽然一震,他不在城中消息自然慢了一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以为万纪成自己有分寸的,可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
“我想你对他也没有多少的看重,若是真的看重又怎么会一直蜷曲在金陵,而不是到上京去封侯拜相呢。上京才是最重要的所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可是都已经多少年他却依旧还是在这里。”
慕未曦不敢说这背后没有吴老头的手操纵过,要不然万纪成怎么就一直不动呢。难道就真的一个赏识的人都没有吗?
“你的聪明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吴老先生在这里不得不夸慕未曦一句,慕未曦终究还是做了那个出乎意料的。他当真是小瞧了。
别人看不透的,慕未曦却看透了。就凭借着这一点,就比很多人强很多了。
“多谢夸奖,先生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夸奖,只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慕未曦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翘尾巴了,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有多蠢了,那别人又说她聪明,她心里又能有多高兴呢?
“他难道不应该先把你说出来吗?你也别太自负了。你敢赌一把吗?究竟是他先把我供出来还是先拉你下水,这都是未知的。”
吴老先生就是到了现在也不认输,他怎么会输给一个小女子?他苦心筹谋了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就轻易崩塌了。
慕未曦听了这话却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能是吴老头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我将一个活人当成了证据,你觉得什么样的证据能比这个证据更有用?人说的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总比那些死物令人信服。万纪成现如今就算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他想拉我下水,我可不同意。”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了,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活人可比死物更难控制,破绽也更多。”
吴老先生知道慕未曦用这一招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可是这样的风险更大,一旦中间有什么差错,那可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到时候就算不被牵连,也会被认为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