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笙这一次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儿也没有拖拖拉拉的意思。

“真的像传言里的那样吗？”

慕未曦严重怀疑传言失实，怎么撞破了那样的事就成了疯子？哪里会有那么脆弱的人？都已经是嫁了人的人了，最多撞见了羞愧一些日子，也就过去了，现如今这后果未免有些太严重了。

只怕这背后有着另外不为人知的原因。

“传言有千百种，谁知道你听到的是哪一种。”

二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传言究竟有多难听，她就曾经听过，所以对于这一切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那也就没什么可计较的。版本之多她都有些佩服那传谣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就是说大夫人撞破了你……”慕未曦就算是再怎么光明正大，对于这种事，也是有些难说出口的，她现如今毕竟还只是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对于这种事张口就来，是不是也太过于不符合身份了。

“咳咳咳……就是那个。”

她言尽于此，然后就撇过了头去。

说起来这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有男人，有女人，为什么偏偏就是由她说出来的呢？她只觉得有些亏，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就是没有人去说，她仿佛看到了一群白眼狼。

“大哥，想必你是说不出口了，那我就帮你说了吧。”

二夫人这个时候话格外的多，她知道的并不算是多，但是偏偏这种事她知道，自然也就当仁不让了。

吴念笙并没有开口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二夫人缓缓说道：“外面不就是传大嫂撞破了我的那点破事嘛，的确如此，可是不仅仅是这样，后面还有别的事。一个女人疯了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孩子，名节，这两样东西是大过天的……”

原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当初大夫人已经怀有身孕，恰巧撞破了这后宅里的秘密，可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人的贪欲是无限的，一个儿媳妇怎么够，更何况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更难得，可是大夫人更有骨气，宁死不从，推搡间孩子没了，当然也没有被得逞，自此人就疯了。

所以外面传的也只不过是事情的一半而已，另一半却没人说出来。

这当真是丧尽天良，没想到一张人皮之下，竟然是一颗禽兽之心，可真是听者愤怒，闻着叹息，当真是好一个名门世家，内里竟然是如此的藏污纳垢，可恶至极。

也难怪老夫人会长伴青灯古佛了，但凡没气死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在场所有人听过之后都面色铁青，好像是吃了一个死苍蝇一样，难免会觉得恶心，纵然他们也生在大户人家，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切身实地的体会过，虽然觉得离着很近，可是毕竟也只是耳闻，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这当真是惊天新闻。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你不是她的丈夫吗？难道就如此地坐视不理吗？”

沈嘉禾最先发火，她不仅感叹于大夫人命运的可悲，更痛恨这个没办法保护自己妻子的男人，这还是一个男人吗？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活着还做什么？死的怎么不是他啊！

吴念笙又何尝不是满心的愧疚，可是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他又能如何？弑父吗？他没有那个胆子，也就只能隐忍不发。

“这家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从来都不像个男人，表面光鲜亮丽，可殊不知里面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要是找到了凶手我肯定要谢谢他。”

二夫人冷笑，她今日所有的哭泣，不过是因为喜极而泣，果然这世上是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