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镜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六人成一行坐了。
略静了一瞬,就有人起身问道:“白长老,不知此番将大家聚集在一起有何要事相商?”
他这话一出,王含章身边就有人看向说话之人。王含章心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现在江湖中什么事最热闹,难道你不知道?
有人开头,白世镜就有话说了,他面色肃穆道:“前些时日,我丐帮大智分舵高层十几人在襄阳突然消失,经过丐帮众弟子的查询,终于是找到一些线索,今日请大家到来,便是共同见证此事!”
吕章接道:“我丐帮不敢说人人侠肝义胆,但从来也是主持正义,锄强扶弱。全舵主等人在江湖上从未做过恶事,而凶手无缘无故杀他们一十七人,必定暴虐嗜杀,丐帮绝不荣容许此等恶人为祸江湖!”
这话大义凛然,如果凶手不是自己,王含章都要鼓掌了。
少林玄难双手合十,曰了一声佛号道:“此事贫僧也有所耳闻,全舵主等人可惜了。”
慕容复道:“玄难大师所言极是,不知白长老可查到此人身份?”
白世镜给奚长老使了个眼色,奚长老和身旁的丐帮弟子轻声说了几句话。那弟子立刻出去,不多时领着一个年轻的丐帮弟子回来。
这弟子不过二十岁左右,进来后被众人盯着,瞬间紧张起来,躲闪着眼神不敢看别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站立难安。
奚长老起身道:“小五,把你知道的事当着众多英雄豪杰的面说一说吧!”他说完,目光好似无意的看了王含章一眼。
王含章心中一突,感觉有些不妙。
叫小五的弟子抹了把汗,立刻躬身道:“是。”然后咽了咽口水,道:“那日,我跟随舵主几人到荆门办事。中午在客栈吃饭时,舵主突然把和我一同入帮的潘晨叫住,让他盯着街上的一个年轻人。”
“潘晨跟着那人,摸清楚了他的行踪和下榻的客栈,就回来报给了舵主。然后我被派去做别的事情,舵主他们则跟着那个年轻人去了襄阳。”
小五那日正好被派去川蜀办事,因路途遥远,他又不曾认真打探消息,虽听闻全舵主等人出了事,但也觉得和他没什么关系。
一直到最近回来,然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着就把自己知道的禀报给了长老们。
“那人你可认得?”奚长老问道。
小五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低声道:“曾在街上见过一次。”
“此刻何在?”奚长老声音沉凝,含怒不发。
“就在堂中!”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低声讨论起来。
“啊!这,这人不怕死吗?明知道这次武林大会就是冲他来的,竟然还敢到此地!”
“嘿,艺高人胆大呗!”
“贼人这般猖狂,我们这么多人,定然跑不了他!”
“你没看到外面那么多丐帮弟子?有打狗阵法在,谁能逃的了!”
……
堂中一片乱哄哄,王含章却坐在位置上,合着眼一动不动,好似在闭目养神。
自小五说到荆门时,王含章就知道,今日竟是冲着他来的。
怪不得呢,若是没有这样的证据,丐帮如何敢大肆召开武林大会,原来是早有准备。
等众人讨论的差不多了,白世镜起身沉声道:“凶手是谁?”
堂中一时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无人敢在此时言语。
小五被这样的气氛惊的面色煞白,闭着眼朝王含章一指,大声道:“就是他!”
诡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正堂,明明凶手已经指出,却无人说话。
慕容复的表弟?
其他人彼此交换一个诡异的眼神,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王含章不用看也知道小五指的是自己,所以恍若未闻,仍闭着眼坐在原位。
慕容复率先开口道:“表弟,这事可与你有关?”
王含章睁开眼,面色平静的看了眼慕容复,又看了看小五,没有说话。
白世镜沉声道:“王含章,当时全舵主跟随你去了襄阳城,然后又同一日离去,知道九日后你才回到苏州,这中间的发生了什么,你能给诸位说一说吗?”
他语气虽不甚强烈,但其中蕴含的态度却强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