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在城中转了半天,来到城南一个小巷中,敲开其中一家的院门。开门的是一个老翁,两人说了两句话,对了暗语就把人让了进去。
然后老翁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踪,便关了门。
这间小院和药铺以及城中其他的房产,都是在王含章的提议下许远买下来的。
王含章从前家大业大,并不觉各地消息传到自己耳中是多难的事情。但他在白马村居住一段时间后,顿觉“双耳失聪”,这才明白江湖中事全无认知是多么难受。
于是他将收拢人手查探消息这样的想法说于许远夫妻听,他们略一犹豫,就欣然同意。
然后许远便隔三差五奔赴各处要地,建立起情报系统,不甚精湛,但不至于在江湖上两眼一抹黑。
王含章看着各门各派的消息,心中一时有了低,教导起许远小儿子更加用心了。
这看门的老翁便是许远收拢的手下,王含章入院后便进入一个房间,没再出来。
王含章再次坐在床上调息,体内那一团佛光让他脸上阴晴不定。
时轮最后没能突破紫府,但在天边日出的那一刻,时轮竟然突然消融殆尽,化作一团精粹的佛光笼罩在他紫府之上。
王含章尝试以内力消磨片刻,暗暗计算若要将佛光化去,须得以水磨功夫紫府内外结合,化解九九八十一日方可。
在这段时间中,他将无法破境。
王含章心中冷笑,这老僧的心思实在歹毒,临死反扑一击竟妄想让他前路断绝,再无更高一步的可能。
幸亏他紫府早就洞开,这招于他只是拖延些许时间,并无实质性伤害,否则岂不是永远止步于此。
他长嘘一口气,心中想着这样的高手金刚门该不会还有第二个吧?
到了傍晚,许远也进了小院,手里拎着吃食和王含章坐了。
两人边吃边聊。
许远道:“王先生,月娘和松儿在家过的如何?松儿读书怎么样?杨村长身子可好?”
许若松是许远和许月娘的儿子,今年刚九岁,三岁时便随王含章读书认字。
“她们娘俩好的很,没病没灾,过的很好。我外出时月娘内力刚有所小成,又比你先行一步了。”王含章想了想说道。
许远笑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那就好,那就好。月娘天姿比我高,自然是比我厉害,嘿嘿。”
“至于杨村长,唉,毕竟年岁到了那里,我和月娘商量着开了方子,尽量让他如常人一般是了。”王含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杨村长一年前突然中风,更险些丧命,若不是王含章以内力护住他心脉,结果可真不好说。
然后王含章开了药方,尽力减轻中风的后遗症,让杨村长能如常人般活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许远也是叹了口气,“老杨是早些年受苦伤了身子,现在才发作也是他命好了。不过他儿子继任了村长,孙子又当了你徒弟,也没什么遗憾了。”
王含章点点头,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