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离了他们视线,骑马走在前面的王含章突然双腿一夹马肚,纵马狂奔起来,掀起一片沙土。
王子虚忙跟在后面,不顾沙土迷眼,同样纵马而去。
两人一口气跑了两刻钟才缓缓停下,又行了半日,在路边的一处茶肆歇脚。
这茶肆出现在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过路的行人都会在这里喝口水,歇歇脚,因而人很多。
两人来时只剩最后一张桌子,便坐了,嘱咐店家给马匹喂些上好的草料,自己也叫了些简单的吃食填饱肚子。
在他们旁侧,坐着两桌六人,他们穿相同的服饰,应是同一门派。
其中一桌坐男女两人,男的中年模样,身材矮胖,面白无须,甫一见,就给人奸诈之感,说出的话也很不好听,“师妹,那什么劳什子天鹰教竟敢拂了咱们昆仑派的面子,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
王子虚闻言惊诧的看了他们两眼,这竟是天鹰教的对头不成?
旁边的女子甚是美貌,端起茶杯笑道:“师兄莫急,在这江南,天鹰教的名头可大的很,那白眉鹰王也非是等闲之辈,虽久不现人前,但身份辈分在那里。咱们昆仑一家独木难支,还是得寻些同道相助才好。”
矮胖男子眼前一亮,忙点头道:“师妹说的是,听闻峨眉派静虚师太来了近处,不如请她来助手如何?”
“咚”的一声茶杯落在桌上,美貌女子斜睨着他,冷笑道:“师兄,静虚师太乃峨眉派灭绝师太座下大弟子,是出了家入了佛门,将来甚至要继承峨眉道统之人。你可小心些,切勿将自己的小心思漏了出来!”
说完,头扭到一边,冷笑个不停。
矮胖男子忙安抚道:“师妹这话从何说起,左不过寻个帮手,哪里就牵扯到这些。好好好,咱们不找她便是,何苦生气呢,都是师兄的错,再不敢了。”
他说着连连作揖,很是伏低做小。
这茶肆十多张桌子,来往行人说话高声大喝,他这里的动静不很起眼,但却让旁边的王子虚看了个热闹。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滑稽的场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矮胖男子正感失了面子,听到这声笑,更是羞恼不已。他猛的一拍桌子,起身指着王子虚张口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笑话老子!”
然后“啪”一掌将桌上的筷筒打飞,四散纷飞的竹筷朝王含章、王子虚两人劈头盖脸的扬来。
王子虚猛的起身,双手穿花蝴蝶般在身前一阵闪动,只见再停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竹筷。
他低头看向王含章,见他没有反应,便抱拳道:“兄台见谅,方才是在下无礼了。”说完伸手一拂,将自己桌上的筷筒扬起,就见筷筒轻旋飞起,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对方桌子中间。
他自己坐下,高声道:“店家,再拿一筒新竹筷来。”说完随手朝后一扬,手中那把竹筷“咚咚咚”一阵响动,深深插在他身后的地上,组成一个“和”字。
自矮胖男子高喝,周围便鸦雀无声,一个个既兴奋且惊的看着热闹,同时拿住自己的东西,一旦打起来,就会很有经验的远远避开。
店家胆战心惊的拿过一筒竹筷,轻手轻脚的放在这一桌,王子虚对他点头微笑,骇的他远远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