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脸上略带惊慌,不停用马鞭抽打着马屁股,“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他后面,一个身上带血的人正施展轻功朝追着他,不知是这人轻功太好,还是怒气激发了潜力,他双脚奔跑的速度竟然全然不逊色于快马。
简直是人间奇迹。
汝阳王看到前面几道身影,大喜过望,立刻大喊:“风师,快来救我!”
他到底还是蒙古人,生死时速中脱口而出的话全是蒙古语,许远听了一耳朵,叽里咕噜的什么也听不清,没有在意,只顾发狠追杀过去。
他对汝阳王有如此杀意,不但是因为上次房师等人来袭,导致的许月娘重伤,还有对汝阳王势力的恐惧,自己被通缉的些许慌乱。
许远不是心思缜密之人,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志愿,只想让身边的人平安快乐,平凡又平淡的渡过这一生。
如今,这个简单的愿望遭到了威胁,并很有可能被破坏。
他自然很愤怒,这种失去理智的愤怒连许月娘都不知晓。
以至于消耗大部分内力,又受伤的他遇到了风师几人。
……
王含章一啸停歇,胸口多日来的郁气登时烟消云散。
他看着周围惊呆了众人,目光一扫,锁定阿二、阿三几人。
阿二他们顿时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危险,浑身一颤,立刻就要逃走,但为时已晚。
就见王含章身子一晃,悄无声息的来到几人身前,右手在几人面前轻轻一晃,他们顿觉胸口一疼,然后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立刻倒飞出去。
几人喷出的鲜鱼在阳光下格外鲜红,其中有几滴落到王含章的衣服上,他低头看了看,轻笑一声,随手拂去。
那些杂鱼般的元兵早在张汶等人的利刃下身死当场,如今又添了玄冥二老、阿二、清平道长几人,四周一片血腥。
许佳神色略有不忍,但随即又坚定起来。
那鹰钩鼻元兵看到这些,再看站在那里深不可测的王含章,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鸟,怪叫着向远处跑去。
看他逃跑的速度,应该是用上了毕生的力气。
王含章没管他,而是皱眉道:“许远呢?汝阳王又去了哪里?”
许月娘一听,顿时大叫“糟糕”,她一心牵制鹰钩鼻男子,无暇他顾,如今一见许远和汝阳王没了踪影,自责不已。
王含章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必担忧,“汝阳王只会军中的粗浅功夫,即使许远受了伤,也不会是他的对方,你不用担心,咱们这就追过去。”
说罢,一行人便各自跨马,向前方奔去。
汝阳王的马不在这里,他是骑马逃跑,所以定然不会跑进两侧崎岖难行的树丛中,那他只有官道一条路可以走,他们沿着官道追踪,定然无误。
不过他们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蒙古布袍,满头脏辫的中年男子站在路中央等着他们。
见到王含章一行人过来,他先是震动了一下,目光在几人中来回扫视,似乎想找出其中的领头者。
王含章会意,淡淡开口道:“你是谁?”
对方迟疑一瞬,说道:“你是这里的主事人?”
“我就是,你是何人?”王含章第二次问道。
中年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人在我们手里。”他说着,抬手扔出一片布料。
他内力附着在上面,布料向他们急射而来。
王含章随手一挥,就将布料拿在手中,定睛一看,果然是许远所穿的衣服。
许月娘也见到了,惊呼一声,“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中年人微笑道,“他很好,现在还没有事,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谈判样子看的王含章心烦,身子从马上一闪而过,没等中年人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便握住他的脖子,并微微收紧。
中年人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顿时胆寒,方才的自得立刻无影无踪。
他艰难的“嗬嗬”两声,“你……你……”
王含章略松手,“他现在在哪?”
“在……”中年人话说到一半,忽然浑身一震,右手闪电般握拳直捣黄龙。
如他想象中的一幕:年轻人被他雄厚的内力震退,再被他一拳打飞的景象没有出现。
相反,在他的内力震动之下,对方恍若未闻,动都未动一下,反而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问:你在给我挠痒痒吗?
而那一只手也全然无用,被对方轻轻握住,不见其发力,就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咯吱”声,紧接着就是一股剧痛传来。
“啊……”
中年人惨叫出生,王含章却在他胸前连点两下,“别叫了,赶紧说!”
这次他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心,老老实实的将许远的事说了出来。
许远被风师擒住时晕了过去,风师一行带着他和汝阳王去了禁军营,留下他在这里等着给他们留下消息。
“留下消息?”
王含章挑眉,这是怕自己找不到他们吗。
他抬手打晕中年人,转身道:“许远是被他们抓作人质了,不过不用担心。”
许佳咬咬嘴唇,用力的点头,顺便还安慰许月娘。
许月娘反而还笑了笑,看着没有太担心,但许佳还是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几分担忧和疲惫。
“他有一个人质,咱们却有这许多。”
别人不好说,但玄冥二老,他不信汝阳王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