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就是没睡够。”可不是没够吗,折腾到大半夜才回去,又因奸计得逞,得意地睡不着,她其实很想亲眼瞧瞧贺泽羽看到她杰作时的反应,但怕被他逮住,只好早早溜了。
撑了会儿,韩念伊还是倚着车厢睡着了,到了寺庙方才醒来。
老夫人、长公主和蔡姨娘焚香、叩拜、添灯、施礼无比虔诚,这是韩念伊第一次进寺庙,虽然很多规矩不懂,但也知道佛门净地不得撒野,所以韩念伊很乖巧地跟在长辈们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老夫人让她跪她就跪,让她起她就起,每次她跪下的时候,老夫人也会在旁边跪下,还念念有词。韩念熙则是由蔡姨娘陪着,也在不断叩拜神灵。
一圈下拉,韩念伊的膝盖都有些酸疼了,老夫人和长公主找主持布施功德去了,蔡姨娘带着两姐妹在院子的大树下歇息。
“韩夫人。”一位美妇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蔡姨娘看清来人,立刻满脸堆笑:“林夫人,真是巧啊。您一个人来的?怎么没见林湘小姐?”
“湘儿同萧小姐、梁小姐游湖去了。”林夫人看了看蔡姨娘的身后:“这是韩府的两位小姐吧?”
蔡姨娘赶紧介绍:“念伊,念熙这是林宗正的夫人,林湘小姐的母亲,林夫人。”
“晚辈韩念伊、韩念熙见过林夫人。”姐妹两礼貌地问候。
林夫人一直将目停留在男儿打扮的韩念伊身上,说道:“念伊小姐,别来无恙,那日动情一舞,我可是记忆犹新呢。”
“多谢林夫人赞誉,念伊不敢当。”客套话,韩念伊还是会说两句的,
林夫人对蔡姨娘发出邀约:“韩夫人,初五那日,我在京郊马场设宴,不知韩府的两位小姐还有公子可否赏脸参加?”
林夫人设宴,去得必定都是富家公子小姐,蔡姨娘当然想让那念熙参加,可是这种事她是做不了主的。
林夫人见她犹豫,不知是无意之言,还是故意挑衅,她问道:“想必今日长公主也来了吧?”然后四下张望起来。
蔡姨娘听她这么问,不免有些愤懑,直接说道:“林夫人,初五那日我会让几个孩子前去参加的。”
“真的?”林夫人笑得妩媚:“如此甚好,念伊小姐雅名在外,很多人都想一睹芳容呢。”
韩念伊颔首作答,未多言语,不过心里乐开了花。马场诶,可以骑马了,她太怀念那种策马驰骋的自由放纵了。
一家人用过斋饭后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一路上韩念熙很是焦虑,她明明不会骑马,为何母亲会答应林夫人的邀约,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她终于忍不住问韩念伊:“姐姐,你可会骑马?”
“当然会了,边塞多是草原,我日日都要去骑马呢。”韩念伊开始回想起在边塞草原策马奔腾的场景。
听到韩念伊这么说,韩念熙就更着急了,“可是,可是我不会怎么办呀。”
“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啊,韩玉麒也是我教会的呢。”韩念伊有些得意起来,她自认为自己的马术很是精湛,虽然不能像父亲那般英姿飒爽,穿梭于千军万马之中,但是花里胡哨的表面功夫可是会的很。
“真的吗?姐姐你会叫我?太好了,谢谢姐姐。”韩念熙激动地连连道谢。
路上蔡姨娘也找了个机会跟长公主说了去赴约的事情,长公主答应了,蔡姨娘很是欢喜,这下自己不用丢面子了,还能让女儿有机会出去露脸,一举两得。
回到府里,韩念伊径直去了听竹苑,第一时间把要去马场的好消息告诉韩玉麒,韩玉麒很是反感这种宴请,一口回绝了。
“我才不去,多无聊啊。”
“怎会无聊,是去马场,我们可以骑马,像在边塞那样。”韩念伊满心期待着。
“你还真当是骑马呢?”韩玉麒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模样,泼起冷水来:“那就是个由头,实则是给公子小姐提供见面的机会,要是看对眼了,男方回来就下聘,这姻缘啊就这么成了。”
“我,我...”韩念伊不曾想这里面有这么些门道,一时惊得语塞,然后紧张起来,“可是已经允下了怎么办呀?”
见到她真急了,韩玉麒也就不再吓她,“你急什么?就你这样的怕是没人看得上的,放心。”
没二话,出拳就是打。韩念伊功夫一般,可凭着轻功好,缠人的本事一流,韩玉麒怕伤了她只能一味闪躲,最后还是被她追得没了力气,只好求饶:“停停停,我陪你去可好?你只管骑马玩耍,我负责把狂蜂浪蝶给你裆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阑珊苑内,蔡姨娘正在安慰韩念熙:“熙儿,你别生气,娘可是为了你好,林夫人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请的必定是贵族子弟,你去见识一下绝对不会吃亏。”
“可是母亲,我不会骑马呀,到时候旁人骑马,我在一旁干站着吗?”韩念熙虽然期待,但更多的是不安。
“明日我去见长公主,让玉麒守在你身边,这样就不怕了呀,再者说,又不是所有小姐都会骑马。”
“当真?”韩念熙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子眉开眼笑。
“娘何曾骗你。娘觉得此次或是天赐良机。”蔡姨娘有些神神叨叨起来:“今日娘刚在庙里给你求了姻缘,这立马就遇到了这么个机会,这必定是佛祖的保佑,说不定这次熙儿就能觅得良人呢。”
“娘。”韩念熙娇羞地低下头。
林宗正府上
林夫人让下人将儿子林肃唤了进来。
“母亲,您找孩儿何事?”
“今日母亲又见着韩府嫡小姐了。”
“韩念伊?”那段舞曲让林肃记住了韩念伊。
林夫人点点头接着说:“母亲邀她参加两次后的宴会,韩府应下了。”
林肃眉眼带笑,说道:“太好了。”
林夫人开始交代儿子:“机会难得,你好生准备,毕竟镇国将军府这颗大树还是有很多人想靠的。”
“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林夫人还是不太放心,又叮嘱儿子:“如果韩念伊不成,韩念熙也不错,到时候做个妾室,正妻的位置留着,母亲再给你物色好的姑娘。”
林肃内心是相中韩念伊的,但听母亲这么说也只好应下了。
按道理,韩念熙虽是庶出,但镇国将军府的庶女,还是配得上宗正府公子的正妻之位的。只是这林烨祖上原本是姓刘的,是先祖皇帝的表亲,后为避名讳才改姓,而这林姓还是先祖皇帝钦赐的,所以林夫人总觉得自家算是皇亲国戚,身份要比一般官员高贵,自己儿子的正妻怎么可以是一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