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羽将韩念伊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你救了我,我该怎么谢你呢?”
韩念伊看着他的眼睛,垫脚吻了一下他的唇,“你救了玉麒,我又该怎么谢你呢?”
这个时候,韩念伊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她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她不能在贺泽羽面前倒下,她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将军,我好累,想回去歇息会儿。”
贺泽羽拉回她,“那就在这睡。”
“几日未曾梳洗了,我想回去梳洗一下。等下我让素影也给你备些浴汤,让你泡泡,驱驱身上的寒气。”说完韩念伊就走了,一出营帐,她就有些站不稳了。她强撑着,步履瞒珊地回到叶修杰的营帐,刚踏进一步,她就倒下了,叶修杰吓了一跳,破晓急忙去找军医。
不知过了多久,韩念伊醒过来了,她躺在叶修杰的榻上,她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贺泽羽。”
叶修杰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身中剧毒的贺泽羽没事,你却倒下了?明明前几日你还活蹦乱跳的,为何现在军医会说你血气严重不足,要不是你底子好,恐有性命之忧?”
韩念伊没作答,只是问他:“有没有告诉贺泽羽?”
叶修杰无奈地叹气:“他睡下了,还没有通知他。”
“玉麒呢?也不能告诉玉麒。”
“你这情况告诉他们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烦恼,索性我谁都没说。”
韩念伊终于笑了,又闭上眼休息。
到了下午,贺泽羽起来了,醒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韩念伊的。
“素影。”
“将军有何吩咐?”
“韩念伊呢?可还是睡着?”
素影老实回答道:“属下一直守在门外,不知韩小姐现在的情况。”
“那本将军自己去看她吧。”
贺泽羽亲自去寻人,素影跟在后面,他到了素影的营帐,却发现在里面没有人,问道:“人呢?”
“哥哥外出巡查去了。”
“本将军问得是这屋里的人,不是素离。”
素影一脸茫然地看着贺泽羽,“将军,这里住的就是素离啊。”
贺泽羽蒙住了,问道:“韩念伊不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吗?”
“将军,韩小姐的住处不是您另外安排的吗?”
两人疑惑地看着对方,贺泽羽走出营帐,大叫道:“韩念伊、韩念伊…”
士兵们闻声都过来看热闹,低声密语道:“韩念伊是谁啊?”
“不知道。”
“诶,我听说前几日将军带回来一个波斯舞娘。”
“真的假的?”
素影赶紧拦住了贺泽羽,劝说道:“将军,此处人多眼杂,您先回营帐,属下立刻把人找出来。”
贺泽羽只好气呼呼地回去了。到营帐时,军医又来把脉了。
“将军果真体质好,一副药下去,就有好转的迹象了,再服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贺泽羽哪有心思理会这些,扎营已经半月有余,全军营只有素影一个女人,韩念伊这半个多月到底跟哪个男人在鬼混?贺泽羽越想越气,神色越来越差,军医看着脸色不对,忙问道:“将军,可是身子不适?”
“无事。”
贺泽羽满身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军医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属下还有事禀报。”
“说。”
“属下缺少几味药材,不知能否请将军派人去凉州城购买?”
军中无药可是大事,贺泽羽从愤怒中缓和过来,问道:“军中药材不够了吗?”
军师见他神色和缓了,松了口气,解释说:“不是,只是韩,韩侍卫毕竟与我们不同,军中有些药草于她无益。”
贺泽羽听出来了,是韩念伊病了,忙问道:“她怎么了?”
军师回答道:“今日为将军诊完脉没多久,叶军师就将属下请去了,是给韩侍卫看病。不知何故,这韩侍卫没有受伤,可是却有失血过多之症,气血亏损极重,差点危及生命。好在韩侍卫看似柔弱,身子却是异于常人的好,才能躲过一劫。”
“需要什么药材你都写下来,本将军立刻派人去取,无论如何,定要保她平安。”贺泽羽接着说道:“她现在何处?本将军去看看。”
“将军莫急。刚刚属下去军师处看过了,尚无大碍,服了药如今已经睡下了,将军还是改日再去吧。”
贺泽羽此刻只觉得心烦气躁,“下去吧。”
她病了?为何自己都没有发现呢?她为什么在叶修杰那里?她这几日都与叶修杰在一起吗?贺泽羽头疼欲裂,气得砸了杯子。他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是在气韩念伊,还是在气自己。一通胡思乱想之后,他更多的是责怪自己,怪自己不够关心她,连住处都没给她安排,怪自己粗心大意,连她病重都没察觉。悔恨、自责、心疼涌上心头。
贺泽羽冷静下来,反复推敲之后,他又找来了军医。
“你可知,之前本将军的毒是如何解的,何药医治的?”
军医面露难色,实话实说道:“请恕属下无能,属下不知到底是何药物救治了将军。”
贺泽羽想拿无忧给军医看看,可是发现药瓶不见了,该死,弄丢了吗?
“将军,从脉象来看,此前将军应当是服用了上好的解毒药丸,先控制住了毒素,而后配合某种药物,一点点稀释了将军体内的毒素,使毒性减弱。”军医又惭愧地说道:“只是这具体是用了何种药物为将军解了毒,属下真的不知了。”
贺泽羽微眯眼眸,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去通知军师,就说本将军病情反复,余毒复发,急需良药,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军医满头雾水地看着贺泽羽,想问什么,但又不敢说,只好点头应下:“属下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军医按照贺泽羽的吩咐,火急火燎地跑去找叶修杰。
“军师,大事不好了,将军他病情反复了。”
不等他说完,韩念伊已经从里屋冲出来了,问道:“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说无碍吗?”
军师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老夫也是不知啊,昨日明明好好的,可是今早老夫去为将军把脉,发现脉搏微弱、呼吸混乱,怕是病危之兆啊。”
韩念伊跑进了贺泽羽的营帐,叶修杰和军医也跟了过来。贺泽羽早就准备好了,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所谓关心则乱,韩念伊顿时乱了方寸,丝毫没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