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念伊笑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韩念伊此刻,不仅有死而复生的庆幸,还有被真心以待的感恩,她真诚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三个男人微愣后,嘴角飞扬,叶修杰说道:“客气什么,我相信,若是我们出了事,你也会如此的。”
韩念伊调皮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应该会先瓜分南朝第一军师的遗产,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家底。”韩念伊给老头使了个眼色,老头立刻会意,假装盘算起来,说道:“用你那些钱,我们可以买一处大点的别苑,然后开个医馆,这下半辈子算是有着落了啊。”
叶修杰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故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得想想该如何处理贺泽羽那些家财了。”叶修杰挑衅道:“夫人还不知道吧,因你病重,将军无心管辖其他。变卖房产营生的活计可都交给本军师了,如今将军的那些房契地契可都在我手上。”
“军师息怒,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了。”韩念伊看看贺泽羽,又坏笑道:“军师,不如这样,以后我和我师父罩着你行走江湖,然后你将那些家财分一些给我们可好?”
叶修杰配合道:“好说好说,那就这么定下吧。”
贺泽羽瞪着叶修杰道:“军师这是打算,吞了本将军的银钱不说,还想私藏本将军的夫人?”
叶修杰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贺泽羽,玩笑之词,你可别当真啊。”
贺泽羽也笑笑道:“我也是玩笑之词,你可别当真啊。”
“你…”叶修杰扑哧一声笑了,指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可不愧是夫妻。”
老头说道:“好了,你们赶紧让她多吃些东西吧,不吃饱哪有力气斗嘴啊。”
“对对对,你快吃,快吃…”
“好,你们也一起吃吧。”
韩念伊吃了一些东西后,就睡下了。他们三人到了外屋商议事情,韩念伊醒了,就该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了。叶修杰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贺泽羽不假思索道:“等伊伊完全康复以后再说吧。”
叶修杰心里是着急的,房产之类的不急,可对于贺泽羽的不辞而别,只怕虎啸龙吟内部是要引起震动的。虽说陛下按贺泽羽所请,将虎啸龙吟的兵权交给了韩玉麒,但只怕韩玉麒是压制不住的。
叶修杰还想再多说两句,可老头给拦住了,“你急什么?影山又不是养不活你们几个,那丫头身子还虚着呢。”他还不忘教育叶修杰道:“你要记着,我们已经离开长安了,以后啊,就没那么多规矩了,随心自在最重要。”
叶修杰假笑一下,翻白眼道:“我懒得跟你说。”
老头心情是极好的,不和他计较,开心道:“这影山附近的景色可都是绝美的,我们改日出去游玩可好?泛舟、垂钓、赏花、饮酒…多好啊。”
贺泽羽看着屋子的方向担忧,叶修杰敲着桌面发愁,只有老头一人欢喜地自言自语,畅想着各种游乐玩耍的方式。
长安城瑾王府内,刘奕恒正坐在思静苑,韩念伊住过的屋子里发呆。经过多日的走访探查,手下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可都没有寻到韩念伊的一丝线索。他此刻的内心是极恐惧的,他真的担心韩念伊已经故去了,他开始怀疑风管家的话。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北天,北天。”
“属下在,王爷,发生何事了?”北天急匆匆跑了进来。
刘奕恒吩咐道:“备马车,带上人随本王出去。”
北天犹豫道:“王爷,这么晚了,您有事就吩咐属下去办吧。”
刘奕恒没再多言,大步往外走去,北天赶紧跟上,让人备马车。出发前,北天问道:“王爷我们去何处?”
刘奕恒眉头深锁,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念伊的墓地。”
“墓地?…”北天稍有停顿,但还是立刻吩咐下去,向城外出发。
秋夜没有了夏日的炎热,也没有冬日的萧瑟,应是舒爽的。可如今走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有种莫名的阴冷。清风过林,树叶的沙沙声;小动物偶然的逃窜,草丛的摇摆影;布谷飞来,咕咕的啼叫声,总给人一种幽寒之感。北天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加快了速度。
到了墓前,刘奕恒看着墓碑,犹豫片刻后,下令道:“挖开。”
手下们一时无所适从,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地交头接耳。虽有疑惑,但又不敢多言,只好眼巴巴看着北天。北天也觉得此事不妥,劝说道:“王爷,立储在即,此时不宜多生事端,等晚些…”
“挖!”刘奕恒死死盯着那墓碑,吐出一个字。
北天知道刘奕恒心意已决,只好奉命行事,“是。”北天都无话了,其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虽然都带着家伙,可都是刀剑棍棒之类的防身武器,可没带那些挖土动工的铁锹铲子之类的东西啊。
见大家面露难色,北天第一个动动手,用剑鞘扎进土里,然后开始挖土,大家就赶紧照做了。趁着月色,有个眼尖的发现,“这坟被人挖过啊,莫不是遇到过盗墓贼了?”
北天也觉得泥土很是松动,想来是风管家动的手脚吧,北天说道:“别废话,快些挖吧。”
没过多久,棺椁就显现出来了。刘奕恒走了过来,看着棺椁,握紧拳头,又下令道:“开棺。”
开棺?这可是天煞夫人的棺材,动了土已是大不敬,如今还要开棺,一个手下大胆提醒道:“王爷,这可是贺将军夫人的棺椁。”
刘奕恒本就面色极冷,听到贺将军夫人的称呼后,越发生气了。他看着那随从问道:“那又如何?”
北天不想他们为难,而且他知道是空棺,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用力一踢,被开过的棺盖就飞了出去,果然是空棺。
“空的,这…”随从们惊愕过后,开始议论起来。
“她真的没有死。”刘奕恒小声念叨着,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是没有死,可是当时没有死,那现在呢?刘奕恒眼中又升起担忧。
北天是懂刘奕恒的,安慰道:“王爷,山河之大,江湖之远,这才几日的功夫,我们一时找不到韩小姐是正常的。等过些日子,许就有消息了,等王爷做了太子,权势更大之时,我们找人也会越加方便的。”
刘奕恒喃喃自语道:“已经几日了,若是她在这几日里…”刘奕恒没有往下说,也不敢往下想,他看着空棺安慰自己:她没有死,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