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妃。”
“你怎么来了?”北天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萧雅安说道:“有何事就直说吧。”
“王妃,请您去看看王爷。”
“看他?”萧雅安看向北天问道:“是王爷让你来找本王妃的?”见北天低下头去,她自嘲道:“他需要的不是我。”
“可是…”
“本王妃无能为力。”
北天转身,没走两步,背后却传来萧雅安嘲弄的声音,“即使她回来又如何?有些事,她是不会原谅的。”北天驻足,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萧雅安,见她笑得狡黠,北天没有多话,转头离开。
北天心中猜测:风管家是王妃的人,他会不会将所有事都告诉王妃了?很多事北天本是猜测的,但王爷要火烧大将军府时,北天就确定了韩老夫人之死,定是王爷派风管家所为。如今王妃知道此事,自己应不应该告诉王爷呢?
贺泽羽一行人昼夜不停地往长安奔去,就在他们进长安城的那一刻,刘奕恒的人就注意到了。北天匆匆赶去禀报:“王爷,贺将军回来了。”
“当真?何时回来的?”刘奕恒倏地站了起来。
“就在方才,贺将军带着十几个护卫进城了。”
刘奕恒紧张道:“还有呢?除了侍卫还有谁?”
北天停顿一下,说道:“没有见到韩小姐。”
“不可能,不可能。”刘奕恒此刻只觉得心塞胸闷,他快步出门,撞到桌架也不觉疼痛。
北天追出去,“王爷,您要去哪儿?”
“大将军府。”刘奕恒骑上快马就直接奔赴贺泽羽的宅邸。
此时,贺泽羽正站在被封起的府门口,紧紧握着手中的赤羽剑。素离走上前,揭开封条,推门进去。
已经过了几日,可院子里还是弥漫着烧焦的气味,以及尸体被烧后的酸味。素离先带人进去探查了一番,藏尸的那件屋子算是彻底烧干净了,而正巧就是贺泽羽的蘅泽苑,两旁的院子也受到了波及。
素离还未出来,刘奕恒已经赶到了。他下马,奔到贺泽羽的面前,质问道:“念伊呢?”
贺泽羽没好气道:“城外坟地。”
“你胡说。”刘奕恒大声道:“本王已经探查过了,那分明是口空棺。”
贺泽羽气愤道:“刘奕恒,你竟然连最后一丝安宁都不给她。”
“你少跟本王讲这些。”刘奕恒拔剑道:“念伊在哪里?”
“她已经不在了。”贺泽羽故意刺激他道:“是你害死了她!”
“不可能,你胡说,一定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贺泽羽也大声道:“我胡说?她怎么中的毒,中了什么毒,你不清楚吗?我是抱着一丝希望带她走了,可她终究还是毁在你手里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对,不是我,是你!是你害死她的,该死的是你。”刘奕恒几近疯狂道:“当初若不是你从中阻挠,她早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哼~”贺泽羽冷哼一声,看着他说道:“刘奕恒,你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吗?当初舍弃她,选择皇位的,可是你自己!而且,若不是你以那些恩情相逼,从洛阳回来,她便该嫁给本将军了。”
“你闭嘴。”刘奕恒恼羞成怒,直接提剑向贺泽羽砍来。
贺泽羽也是心中积怨已久,他拔剑而起。两剑相交,彼此抵力向前,滋啦声尖锐无比。两人的脸上都是不愿退让的坚定,怒目而视之后,双双旋转持剑。刘奕恒道:“我们该好好比一场了。”
“正合我意。”
贺泽羽剑锋凌厉,沙场多年,每一剑招式,好似都带着催命的符咒,霸道又狠厉。刘奕恒虽有如玉公子的温润气质,但这几年的经历,以及逐步魔化的内心,使得剑招里都透着股邪性,刁钻的很。
“住手!”韩玉麒得知贺泽羽回来,担心他无处落脚,特地前来接应。
两人都视彼此为仇敌,毫无收手之意,韩玉麒也只好参加进了这场比斗。素离听着动静赶出来的时候,只见三人打得热闹。韩玉麒虽然进步不小,但是面对他们二人,还是有所差距的。好在两人都是爱屋及乌之人,眼见韩玉麒要受伤的时候,及时收了手。
刘奕恒怒声道:“玉麒,你退到一边去。”
贺泽羽也说道:“玉麒你不要掺和。”
韩玉麒站在两人中间,说道:“母亲命我来接姐夫回去,替姐姐给祖母上香。”
闻言,刘奕恒沉默了,贺泽羽则是收起了剑,说道:“走吧。”
贺泽羽与刘奕恒擦肩而过时,刘奕恒说道:“贺泽羽,你我终有一战。”
“奉陪到底。”
贺泽羽走了,刘奕恒却愣在了原地,北天走过来说道:“王爷,我们回去吧。”
刘奕恒喃喃自语道:“她,真的回不来了吗?”刘奕恒看着北天,微红的眼眶,满是希冀的眼神。似乎只要北天否定了,韩念伊就还会回来一般。北天很是为难,但他还是选择,不让刘奕恒活在谎言里,他望着天空道:“韩小姐是善良的,所以她应该能去向九天仙宫。”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刘奕恒忍不住泪目。
贺泽羽到了侯府,先去祠堂上香,他在心里默念:祖母,孙婿替伊伊回来看您了。请您原谅伊伊不能亲自前来,过些日子,孙婿再带她来向您赔罪。三个叩首后,他又承诺道:“祖母,孙婿定会找出凶手,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正厅里,乐阳、蔡姨娘、韩念熙的脸上都是忧愁。乐阳沉浸在那段过往里,迷失不能自拔。蔡姨娘因为亲人亡故,韩念熙经历种种,如今孤身一人,而苍白了青丝。韩念熙为痛失姐姐和祖母,而伤心难过。贺泽羽看到她们如此神伤的模样,很想告诉她们韩念伊还活着的消息,可他一想到韩念伊死里逃生的凶险,就忍住了。
贺泽羽走进去给两位长辈行礼,“见过长公主,蔡姨娘。”
乐阳无精打采道:“坐吧。”
韩玉麒也是心中悲痛的,但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是家中的顶梁柱,容不得他郁郁寡欢,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问道:“姐夫此次回来,可是为了将军府被灭一事?”
“嗯。”贺泽羽看看众人,又说道:“还有就是为了祖母之事,听说她是被毒害的。”
韩玉麒看了看柔弱的三个女子,说道:“姐夫,你随我去书房谈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