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戈讶异地啊了一声,“她不是啊?那她当时怎么会吸?”
傅司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那篇被黑夜笼罩地天空,许久后,才回答:“……她是为我吸的。”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秒后,突然间电话就传来了一声爆炸般的巨响,“所以你们两个情侣关系?!”
“……不是。”
“不是个屁啊,她都为你吸那东西了,不爱到你疯魔了,怎么可能拿命赌?天啊,千金大小姐爱上穷保镖,这简直就是一出偶像剧啊!”
少女心满满的精英人士此时在电话那头激动得不得了。
傅司被吵得根本没有办法说话。
一不留神那人都已经脑补到了女主角为了男主角,反抗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在跪求未果后,未婚生子,接着又被暴怒的父亲给打得流产,在对家庭彻底绝望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跟着男主角私奔,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半路途中被父亲的保镖给抓了回来,最后男女主角分离,从此天人永隔……
拿着手机的傅司听完他这一出狗血又烂俗的偶像剧设定,只想挂电话。
因为如果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是宴九的话,她根本不会私奔,也不会被打得流产,更不会跪求。
她只会把人带到宴国怀的面前,然后对他说:这是我男人。
以此作为宣告。
她根本不会在意宴国怀是否会同意。
因为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宴国怀,不在乎宴家。
她在乎的只有她的母亲。
因为在乎,才会最后崩溃了。
有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让她拥有一个不爱她的父亲,一个恨她的母亲。
或许,宴九说的没错,在这无望的十年的时间里她就疯了。
可能是在绝望而又孤独的山里熬着的时候。
可能是被人遗忘的每一分每一秒经历着饥寒交迫的时候。
更有可能是在受到委屈而无人帮助她的时候。
只是那份执念一直支撑着她,支撑着她回来。
现在执念崩塌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就被打回原形了。
傅司心里正胡乱地想着,结果耳朵又被一声激动的吼声,他回过神,立刻就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电话那头的人这下安静了下来,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道:“以我的能力,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
“你不是说百分之八十吗?”傅司眉头一拧。
严戈嘿嘿一笑,“我当时不是随意那么一说嘛。”但说完又怕被傅司给打死,又立刻补充:“那什么,其实你要真舍不得用药,那就行为刺激咯。”
傅司不解:“什么意思?”
严戈得意一哼,“真笨!你之所以用药,无非就是因为无法刺激到她,但是如果你能用行为或者是言语刺激到她,那就不需要用药啦。那只是个下下策。”
傅司听完了他的话后,思索了片刻,然后语气淡漠地道:“这段时间你都留在那里。”
“你要扣留我?”严戈简直不敢相信一般大惊小怪地道:“姓傅的,我为你大老远的从大洋彼岸坐飞机回来,一点东西都没吃,就被你套上白大褂给你媳妇儿看了六个小时的病,你现在还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这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性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的碎碎念最终只得到了傅司的两个字:“不会。”
“你,你简直灭绝人性!”严戈在那头给自己设定了一场苦情戏,“你说我怎么会认识了你?简直就是误交损友啊,亏我当初还觉得你人不错,虽然是一个小小助理和保镖,但是骨骼清奇,将来必是人中龙凤,结果呢!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禽兽!”
“嗯,所以她如果不康复,你就永远都想离开S市。”傅司淡淡地说道。
“我去!你这是强盗逻辑,你……”
严戈的抗议还没说完,傅司已经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终于,世界就此安静了下来。
傅司深吸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老宅的大门,最终启动了车子,就此离开。
车尾的灯渐渐化为了一个红点,然后彻底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