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引来了所有人的附和。
“对,你们骗我们太多次了,我们不相信了!”
“今天要没钱,我们就不走了!”
“是啊,不能再让你们骗我们了!”
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嘴里各种不是骗就是糊弄,听得宴国怀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声音渐渐沉冷,“那你们去隔壁的会议室等着,我们这里还要照常开会下去。”
可那群人像是没看见他即将暴怒似的,得寸进尺地道:“那不行,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
郑有才看自家大哥那副铁青的脸色,知道他这已是在暴怒的边缘,也顾不得自己的火气了,连忙抢先地道:“我大哥向来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谁知,那些人不买账地嘟囔了一句,“那谁知道呢,骗子的脸上也不会写我是骗子这四个字啊。”
郑有才一听,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给你们脸了是吧!一个个蹬鼻子上脸,逼急了大家一拍两散!钱一分都没有!信不信!”
众人见郑有才这般,本来还想再上前闹,但为首的一人却伸手阻了下来,然后道:“好,我们就到外面去等,希望你们能说话算话,否则的话逼急了,豁出命来我们都不怕。”
狠话撂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门,立刻被重新关上。
郑有才连忙安抚着宴国怀道:“大哥,人都走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宴国怀那张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他鹰隼般沉冷盯着对方,说道:“货的事是解决了,但……两个亿的公款是怎么回事?”
郑有才那张谄媚地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随即他有些心虚地回答:“没,没什么……其实这就是一个很小的……”
他的借口还没有想好,宴国怀就果断地径直道:“宴九,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宴九倒也没有隐瞒,陈述道:“前段时间财叔的公司闹出了工人手下大罢工的闹剧,我的货被压了,我去找财叔,财叔说办不了。无奈我只能自己查,结果无意间一查,我发现郑化公司去年的时候有一大笔的应收尾款莫名其妙没了,我立刻找了四五个会计连夜盯着那些账目,这才在那笔糊涂账里勉强算出里面亏空了将近两个亿,这还是保守估计。”
保守估计两个亿。
那不保守估计得多少?
只怕这个数字大得吓人啊!
而郑有才听着那些话,低垂着头,脸上满是局促和不安,就连额头都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宴国怀目光沉沉地一瞬不瞬地盯着郑有才,再次问:“账目呢?”
“都还在我那儿保存着。”宴九回答。
宴国怀肃着一张脸,目光极有力度地在众人面前扫视了一圈,然后说:“让宴氏的人查,所有子公司全部都给我挨个查一遍。”
这下,不仅郑有才惊了。
众人都惊了!
所有子公司都挨个查?
那怎么行呢!
顿时,在场的那些人都坐不住了,纷纷开了口。
“大哥!这阿才这里出事,你干嘛把我们的也给查了?!”
“就是啊,我们又没亏空。”
“这查下来得多少工程量啊!大哥,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听着那群人的不满和抗议,宴国怀神色不变,只是问了一句,“这些年我没亏待过你们吧?”
众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就降低了声音,但神色上依旧带着不满。
接着就听到宴国怀继续说:“你们也不能这么寒我的心吧?我这女儿在外流落了十年,好不容易回来帮衬我了,你们这一个两个威风摆得可真够足的啊。”
他这话让那些人不禁变得局促了起来,尴尬地道:“大哥你误会了,这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又没参与……这都是阿才……”
宴国怀冷哼了一声,“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彻查公司所有账目。二,缺多少亏空全给我补上,然后我再给你们一大笔养老钱去国外养老。”
在座的那些主事人听到这话,心头一跳。
这是要把他们给赶出宴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