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舒秀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她的儿子向来对自己的妹妹都是极为宠爱的。
哪怕宴亦陌不懂事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是温柔以待的,有时候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太宠妹妹了。
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宴亦陌口中那个为了夺权,不惜把自己亲妹妹送去那个臭名昭着的叶子允呢?!
这根本就不现实!
于是,她当即尖叫的喊道:“你在骗人!我不相信!你自己犯下了这种丑事,还敢污蔑你哥哥,你哥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对你更是宠爱有加!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你摘的人,你怎么能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去,你不要脸!不要脸!”
宴亦陌看她她满口维护着宴敏远,半点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本就有些难以控制的情绪就更失控了,“我没有污蔑!不要脸的人是他!是他!他是个贱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哥哥?我呸!他也配当哥哥?他拿我当垫脚石,拿我当筹码,甚至还威胁我恐吓我!让我去上叶子允的床!他就应该去和宴九做兄妹,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贱人,是贱人!只可惜宴九那个贱人没用,居然被他给玩死了!”
孙舒秀听着那些话,怒急的情绪让她胸口一阵阵的抽疼,但还是强撑地吼斥道:“不许你胡说!我不许你这样说你哥哥!”
宴亦陌冲她冷笑了一声,“我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孙舒秀被她这奇异地笑弄得心头一突,“什……什么意思?”
宴亦陌又是一声讥冷地哼笑,“自从回来后,他可曾让你走出这宴家大门一步?我可曾踏出去一步?”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质问,孙舒秀的脸色骤然就变了。
是啊,她自从回来后的确没有出去过。
哪怕是宴氏的年会她都被宴敏远关在家里,为此她还生过气,可偏偏宴敏远总是和她说身体不好,不让她操劳。
包括这次临走前,他也是这么叮嘱自己,让自己别出去。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孝顺,担心自己身体健康。
然而,现在被宴亦陌这样一提醒,之前那些她所认为的母慈子孝就全都变了味了。
但心里因为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信任,又残存的一点希望,觉得她的儿子不可能会这样的,他从小到大都那么乖巧谦和,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反倒是宴亦陌神情疯疯癫癫像是在胡说八道似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孙舒秀的不信任,宴亦陌这时又冷冷地一句:“他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件事,又硬生生的把你多关在康复中心半年,并且谁都不让见。”
这一下,孙舒秀的脸上“唰”地一下血色全无。
同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被关在那里那么久。
当时她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只是被车撞得一时精神失常而已,休养了小半年也就足够了,那些比她更严重的也比她早离开,几次喊着要出院,可医生始终不同意。
后来更是惊动了宴敏远。
是宴敏远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让她好好休养,等他解决完了宴九再接她回家,免得再被刺激了。
那时候她相信了,就一直在康复中心里安心休养下来了。
却不想……
不想原来是宴敏远授意的!
他把自己的妹妹弄成这个样子,最后还把她这个当妈的关在那个全是神经病的康复中心里。
当时,一股急怒攻心,胸口就此有着摧枯拉朽的疼痛,如同尖刀扎在她的心上,鲜血淋漓。
“你……”
她强压着那份情绪想要说话,可才说了一个字,就眼睛翻白了上去,一下子倒地晕了过去。
原本还处于极度愤怒失控的宴亦陌在看到自己母亲后,脑中激涌上头的血瞬间回流,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扑了过去,大声喊道:“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无论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人,最后只能连忙冲出门外去喊人。
整个主宅里顿时人仰马翻了起来。
这个消息传了小楼里,宴九趴在窗边看向主宅的方向,勾唇一笑,“这么点照片就要找医生了吗?那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儿子现在生死未卜可怎么是好啊。”
傅司这时候汇报道:“宴敏远已经送到医院,正在进行抢救。”
“那宴国怀呢?”宴九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神情却在这茫茫夜色的衬托下变得晦暗不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