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喝汽水,玩儿手机游戏。
这操作……也真是够骚气的。
“叩叩叩——”傅司敲了敲门。
严戈这才从手机里抬起头,一看到宴九和傅司两个人,他完全没有丝毫的尴尬,甚至还笑眯眯地主动招呼道:“大小姐好啊。”
宴九也是服气了,点头地回应:“严医生好。”
“来来来,过来坐。”严戈把人请到了自己窗边的躺椅上,然后又把傅司给赶了出去,“去去去,别在这里浪费我时间,我这时间可都是钱啊,按秒算的,赶紧走。”
傅司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只能退了出去。
等门再一关上,屋内有了一瞬的安静。
严戈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苏打水端了过去,然后坐到她旁边并排放着的一把躺椅上,“之前伯母的葬礼我没办法前往,希望你节哀。”
宴九接过水,笑了下,“我知道。”
初夏明亮的阳光落在长桌上。
桌上简单的摆放着一杯酸甜的柠檬苏打水,那清冽好闻的柠檬香气飘在空中,让人异常放松舒缓。
“最近还好吗?”严戈闲聊似地问道。
宴九点头,“挺好的。”
“上次吐血之后有去做什么检查吗?”
“没有。”
“年纪轻轻怎么那么不关注自己的身体呢。”
严戈那一副老气横生的长辈口吻让宴九不禁失笑,“不过就是急火攻心罢了,有什么好关注的。”
这话让严戈似有深意地哦了一声,“人家急火攻心是身体本来就比较虚,这才一急一惊之下才会吐血,可你身体好好的,怎么会?”
宴九微微侧头,看向了身旁的人,继而像是洞悉到了什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坦白道:“我在那一瞬间情绪没控制住,就感觉自己要被吞噬了一样,后来傅司喊我,让我清醒过来,但身体却还是无法承受,就吐血了。”
严戈沉默了一小下下,就问道:“那最近还有这样的情绪吗?”
宴九望着窗外热烈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鼻尖萦绕着柠檬的香气,心情很是松缓,“没有,醒过来之后我觉得不能再这样,就好些了。”
严戈又一次地问道:“那晚上有没有做噩梦?”
宴九勾了勾唇,“多少还是有的,毕竟亲人去世,哪能真的无动于衷。”
这个回答倒是让严戈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宴九会说没有呢。
她这样的坦然反而让严戈心里越发的警惕了起来,“那真的想通了?”
“想不通也只能想通啊,人都没了,我也尽力了。”宴九拿起了手边的柠檬茶水喝了一口,那姿态似乎是真的放松而又惬意。
严戈看她的反应,实在是试探不出丝毫奇怪的地方。
不得不说,宴九的演技真是高超。
想来如果最后不是药物的刺激下,只怕她还没那么容易会爆发。
不过,这样演下去,到时候只会越到后来病情越重。
甚至这次都可能不是吐血那么简单。
严戈在这一刻看着这个姑娘的侧颜,心里有了些许的奇怪。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只是母亲不要她,按理来说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才对。
这个姑娘有多么的坚强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但为什么偏偏会有这么深这么强的执念呢?
严戈不明白,但他也知道宴九不会告诉他,所以最后像是真的为她高兴一般,拍下了手,起身:“那太好了,我这里正好有点东西要转交给你。”
宴九听到这话,只觉得奇怪。
严戈能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正不明白呢,就见严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这是你母亲房间里的遗物,你男朋友为你忙前忙后,就让我帮忙把别墅都收拾了,我想着这些东西都已经转交给你。”
遗物这两个字,让宴九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