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看着窗外繁荣的景象,脸上的神色很是平静,但眼里却带着点点灰败的颜色。
傅司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座的人,总觉得蒋怡的死亡将这个女孩儿的生气一点点的抽离带走。
就好像一朵原本坚强盛开的花朵在逐渐进入凋零。
车内的气氛有种窒息的沉默。
等到车子停在了老宅门口的时候,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今天严戈又说我什么坏话了?”宴九坐在车后座里,半张脸隐没在没有光的黑暗里,情绪晦暗不明。
傅司呼吸滞了下,然后平缓地陈述道:“说你挺好的,让我多带你去看看。”
接着就听到车后座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笑声,“是吗?那真的是挺好的。”
说完之后她就下了车。
一进了老宅,那空空荡荡的房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有的只剩下苍凉和空荡。
宴亦陌被送去了康复中心,孙舒秀死了,家里就剩下宴国怀和宴敏远,但宴国怀自从不管事了之后,就不怎么在在家里出现,说是要出去散散心。
不过宴九却觉得,他是不想看到大堂里挂着蒋怡的遗照。
宴九看着那张黑白照四四方方的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有香烛供在那里,眼里不起丝毫的波澜。
她站在供桌前点了根香拜了拜。
正要插上去,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宴九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是唯一还坚持留在家里的宴敏远。
他脸色颓败而又阴沉,手上还打着石膏。
明明输得一败涂地,可他就是厚脸皮的要死磕在这个老宅里,发挥着‘就算弄不死你,也要日常恶心你’的精神污染。
可宴九根本对他一点都不在意,插完了香之后就直接上了楼。
宴敏远怨毒地看了眼那张照片,然后端着刚倒好的茶水上了楼。
他的房间还是那副漆黑昏暗的样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神情显得很是阴测。
这段时间宴敏远因为病痛的折磨,性子变得阴晴不定的可怕,心里更是一直想着要如何扳倒宴九。
他要让宴九身败名裂,他要让宴九带着那个疯子的牌位滚出宴家!
但可惜的是,宴国怀一离开公司,他在公司的地位直线下降,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甚至就连宴国怀都让他不要再折腾了,说是公司现在要稳定,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有几次他想要借着宴国光来对宴九动手脚,但都被宴国怀给压了下来。
现如今,公司完全已经是宴九的天下。
这让他心里越发的恼怒,同时也把宴国怀一并给恨上了。
他觉得,现在的宴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人能够来帮助他了。
就连宴国怀都已经偏向了宴九这边。
想到这个结果,他就一阵恼怒。
可偏偏对于宴九又无可奈何,因为那天他可是亲眼见道库恩的人来吊唁。
那库恩是什么样的人,脾气暴,对宴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连宴国怀的面子都不看,就对自己那样肆无忌惮的折磨。
可没想到,这样的人对宴九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如此给她面子。
甚至派人特意来给她的母亲上一炷香。
他想着库恩的态度,又想着自己这边图朗的言而无信,心里便又是一阵愤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宴敏远拿出手机一看,是图朗的电话。
他一愣,不明白怎么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的图朗笑声温和地问:“我的赔罪礼物不知宴总还满意吗?”
这话让宴敏远一阵莫名,“什么赔罪礼物?”
图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是大夫人的死了。”
宴敏远怔了下,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