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被他的话再次拽了回来,当下也顾不得两个人的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还真是这样。”
“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船只的问题。”
当这个怀疑被否定,宴九顿时泄气不已,“那会是什么问题呢?如果船只和人员都是固定可查的,只有环境和食物是流动的。可这两样要是有问题的话,那为什么船长和副手没事呢?”
她感觉自己兜兜转转想了一圈儿,最后又绕回了原点。
而这个时候,就听到傅司又说了一句,“船上还有一样东西是流动而不可固定的。”
宴九怔愣了下,“什么?”
傅司低头,眼底的眸色有些发沉,“货物。”
这两个字让宴九瞳孔倏地紧缩。
货物。
是啊,货物是流动的,而且那些货都放在了货舱里,船长和副手的确不怎么出入,大部分出入的都是船员。
所以船长和副手的生病几率偏低。
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高。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拿起了电话。
傅司看她要打电话的样子,立刻伸手阻止道:“你要干什么?”
宴九脸色发冷,“我要把宴国怀免费给库恩运输的那些货全都调出来,看看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宴氏明面上的货都是通过检测的,只有库恩那批货,她没有查过。
因为问过宴国怀,真信了那老家伙的鬼话,认为就是军火、药丸之类的东西。
结果才短短半个月就出了问题。
傅司听到这话,没有在反对。
宴九立刻拨通了内线让暂代林晓阳的马志成替她去把过往的运输记录全都调出来。
很快,大约半个多小时,马志成就把记录全都整理打印了出来,并且送进了办公室里。
进了门,他就明显感觉到屋内沉闷严峻的气氛。
两位大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特别是宴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马志成自我脑补了一出为工作夫妻吵架的剧目,然后又觉得他这个外人实在不合适说些有的没的,就马上送完了东西,赶紧跑了。
宴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助理在想什么,她只是赶紧拿了一支荧光笔把所有额外免费替库恩跑腿的货船批次全都勾了出来,然后再把其中的船员名单全部调了出来,和大病医保里的人全都比对了一番。
最终得到了一个结果。
傅司看她神情沉重地看着那些资料,就问:“怎么样?”
宴九深吸了口气,把那张纸交给了他,说:“全部都对应地上,但凡有库恩那一批免费运输的货,那一船的人都会在一段时间后有各种不同程度的癌变和皮肤病。就是可惜,那些东西都运过去了,包括这一次的,根本没有证实的可能性。”
她真后悔,当时应该多留个心眼的。
怎么能被宴国怀的话给糊弄过去。
太粗心大意了!
宴九靠在椅背上,揉着额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猛地从椅背上坐直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傅司的手。
傅司被她的主动愣了下。
刚才他抓宴九手的时候看上去一副正常不过,心无杂念的样子,可是天知道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手下那只软弱无骨的小手上。
现如今这只手主动抓了他。
正当他反手想要握住的时候,就听到宴九说:“不对,有两个人能证实!”
他的动作立刻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