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做起来还是挺熟练的。
在重新替她贴上了绷带后,又开了一点杀菌消毒的药后,这才放他们走。
宴九手里拿着配好的药袋子跟在他后面走出了那个小诊所。
门外阳光明亮的让人觉得刺眼。
“谢了。”宴九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道了个谢。
那人转身看着她,温和地笑,“不用谢,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半路而已,到时候我没办法交差。”
宴九没说话。
沉默了几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她发现那群人都叫他少爷,但从来没有人叫他的名字。
感觉很是神秘。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耐人寻味,“等你能在那里活下来,你就会知道我的名字。”
宴九皱了皱眉。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群人提及那个地方。
为什么每个人提及到那个地方言辞和神情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忍不住地问。
男人还是那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只是眼底却多了抹薄暗之色,“弱肉强食的地方。”
弱肉强食?
宴九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只问:“最惨会怎么样?”
“会死。”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宴九愣了下。
看着她怔愣的神情,男人再次扬起了笑,“怎么,怕了?”
宴九点头,“怕。”
如果死亡才会停止,那么也就意味着她需要每天努力的去活。
在未知的地点、未知的领域、甚至就连她自己本身都是一个未知的情况下,此时她的人生是迷茫和混沌的。
她不怕暂时的失忆。
因为她知道这个梦迟早会醒。
她怕的是梦醒后自己怎么办?
她的人生还能回到最初的轨道吗?
或者说……
她的人生本身就是一片混乱和流离颠沛。
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站在对面的男人在听到她的坦然后,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后却不禁低低笑出了声,“我以为你不怕呢,毕竟你是要挖掉我手下眼珠子的人。”
宴九回神,她没想到这人居然那辆车里发生的事,看来他在自己手下的车里安装了窃听器。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手下身边安装窃听呢?
他是对那些手下有什么不放心吗?
就在她心里暗暗不解的时候,就又听到这个男人又一句:“在去那边之前我友情提示一下,到了那边就别想逃了,哪怕你就算恢复记忆,也不可以。”
宴九瞳孔轻缩了下,抬头,“因为那里很多人看守吗?”
男人人畜无害地笑了。
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其实你这样没有记忆的人最适合去那里。”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没有牵挂,没有目标吗?
宴九不置可否地一笑,“那为什么还愿意给我治?”
“因为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穿着囚服,还想挖我手下的眼珠子。”男人笑容灿烂,言语里是无伤大雅的调侃。
宴九勾出浅浅地笑,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药袋子,“放心,就凭这个,我也不会挖你眼珠子。”
对方挑眉一笑,“那看来真是好心有好报。”
“似乎是这样的。”
两个人看似平和的结束掉了这段对话,然后就此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