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里有很多人,但全都不认识,她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傅司。
和他的画面也很多。
有他护着自己的,也有一起温馨吃饭看烟花,还有在浴缸里两个人交缠在一起,以及最后在大雨里,两个人的表情是那么的紧张的对峙……
然而,还没等弄明白过来,脑海中的画面就一转而过,变成了另外的场景。
那些场景看得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跪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得像条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神情癫狂可怖的死死掐着一个中年女人。
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站在一个草坪上站了整整一夜,然后就这么走了。
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女人又是谁?
那个草坪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需要她这样站一晚上?
藏钱了?
带着那一系列的疑问她醒了睡,睡了醒,折腾了整整一晚上。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脑袋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似的,头疼到快炸裂。
其实头疼也就算了。
可折腾了一晚上,她除了那些片段在不断的闪现外,根本无法连贯起来,弄得她现在反而记忆更混乱了。
这还不如失忆呢!
宴九躺在床上有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八点多的时候门才被轻轻推开。
宴九抬头往门口看。
门外的人一看到她那颗包着绷带地小脑袋半仰着,有些意外,“我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醒得早。”宴九懒懒地靠在那里。
傅司看她情绪低沉,但头上一撮呆毛翘着,莫名的就破坏了那种感觉,他不自觉地语气越发柔了下来,问:“没睡好?”
“你说我的记忆……还有希望恢复吗?”
傅司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手上的动作一顿,但语气却依旧平稳,“想恢复?”
宴九皱着眉,“应该是想的吧,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我不就够了。”
靠在床边的宴九看着傅司将白米粥和包子一一端了出来,放在了小桌子上,神色很是冷静。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很是敏锐地问:“你不希望我恢复?”
“没有,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无所谓恢不恢复。”傅司头也不抬的继续整理着,看上去极为不在意,但过了半分钟后他就又开了口,“如果恢复记忆会让你不高兴,你还想恢复吗?”
宴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是试探吗?
但她仔细看了下傅司的样子,好像又挺平静的,看上去更像是随口一说。
她想了下,摇头:“不知道,那要看这个记忆有多糟糕了。”
“很糟糕呢?”他问。
宴九眉头拧起。
很糟糕是有多糟糕?
糟糕到想要自杀?
应该不至于吧?
她之前不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吗?
“难道是经受不住破产的打击?”她蹙眉问道。
“算……是吧?”
难得有一回傅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打击的确是打击。
但却不是为了破产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