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不知道自己和万蕙，到底哪一个才是办公室内最糟糕的员工。自己工作量本来就不是很大，哪怕做出点什么，还是为了宋泽远，而不是为了宋氏。

至于万蕙，纪晓舒朝着她握着手机离开办公室的背影，百分百肯定她这段时间里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谈恋爱上了。

只不过，万蕙到底是在跟谁谈恋爱，越是神秘就越是好奇，连聊天群里都没八卦出来。

纪晓舒低头开始看自己找到的东湖事故安全的报道，她想到彭开成的哥哥，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处“陈某与张某两名施工人员当场死亡，王某等五人重伤送往医院抢救”的句子。

两名死者中居然没有姓彭的，难道彭开成和他的哥哥不同姓？

纪晓舒此刻又对资料有了点好奇心，如果资料不重要的话，彭开成不可能把它们保存十几年，而且还能从何向瑞手中要到钱。但如果重要的话，为什么阿远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行动，直接把材料整理完善上报给工商、监理甚至是检察系统不就得了。

纪晓舒提醒自己今天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打开保险箱，把那些文件翻看一遍——保险柜的密码虽然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机会亲自打开过。

正计划的时候，万蕙一脸笑意的回来了。她刚靠近自己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坐下，陈宁霜松开手中的鼠标，抬头对她说：“万蕙，我希望你能注意点，总裁办不是你之前待的秘书处，办公室里的规章制度不是光看一遍就行了的，还要能做到。你作为总裁办的秘书，也不是光打扮的漂漂亮亮就能当接待的脸面的。”

这话就连不是当事人的纪晓舒听着，都觉得有点尴尬，但万蕙非但没觉得困窘，反而生气地盯着陈宁霜。

“陈主任，就是在规章制度里也没有直接说不准员工打电话。”

陈宁霜面无表情地说：“电话当然是可以打的，但聊天的电话比工作的电话还要多那就不合适了，你这么喜欢跟人聊天的话，楼下前台还需要人，你想不想换个部门，我这边立刻通知人力。”

万蕙抿着嘴唇沉默着，纪晓舒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以后会注意的。”

纪晓舒看到万蕙重重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心想还是有人能制住你的，随后又担忧：如果陈宁霜对万蕙的工作情况不满意的话，那她对自己呢？毕竟，她这段时间已经有多次请假、迟到的记录。

对于别人，她或许还可以公正的评价，对自己，却总是客客气气的疏离样子，哪怕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纪晓舒也不敢肯定陈宁霜会不会对自己实话实说。

纪晓舒在这里认真反省自己，万蕙心里的关于工作和谈恋爱的天平，没有因为陈宁霜的谈话倾斜一点点，刚过十一点就显得有些急躁了，等终于到了十一点半，她立刻站起来，一秒也不愿多待，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