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远一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等谁的消息。

一旦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纪晓舒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漆黑方形盒子里，只能看到白惨惨的肤色和轮廓。她睁开眼睛，朝宋泽远伸出手，从鼻子中流出的两缕血线污染了她的脸，蠕动的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宋泽远听不见。

凌晨五点的时候，宋泽远接到了电话。

“把一半的钱转到给你的那个账号里，然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带着剩下的现金去换你老婆，现金要不连号查不到来源的百元纸币。”变了声的男人说，“别想着耍尖头，更不用想去报警，不然我就把你老婆埋在你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要再听听我太太的声音。我还需要点时间准备现金。”宋泽远一夜未睡，嗓音干哑。他一边注意听着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边用手边的固话打给此刻在休息的王铭。

“宋总，这点小钱对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您肯定能够立刻拿出来。诚意我已经给过了。十分钟内，如果见到转账消息，我就会给你打下一个电话，告诉你地址，如果没有——那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通电话了。希望你能记住你老婆的声音和长相，毕竟，以后都见不到听不着了。”

说完，男人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他飞快地做了决定，几乎不用了十秒钟，立刻打电话通知银行跨行转账。

银行经理强压下睡意，恭敬地说：“宋先生，这么一大笔资金流向境外账户，超过了规定的个人额度，如果是对公业务的话——”

“我不在乎是私人还是对公，五分钟内资金要到账，不然我就换另一家能解决的私人银行来处理。”

“——明白了，请您稍等，宋先生。”

宋泽远反复看着时间，秒针一格一格的向前移动，没什么能阻止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