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既疑惑又不满地盯着宋泽远：“又怎么啦，我现在就想抱抱你亲亲你，你难道就不想我？”

“我离开也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纪晓舒盯着宋泽远变得认真的表情，一直托着她手肘的手离开了，纪晓舒立刻觉得自己也像手肘一样，吊在半空中，没着力的地方。

但是随后，宋泽远的那只手抚在了她的脸颊上。

“我离开，是因为那一刻自己没办法处理关于你的事情。你说得没错，任何结果都不足以粉饰开头。我娶对了人，却认错了人，我把你带进这种生活里，我明明知道你是被动的进入这段婚姻，却不想从你这里听到它，不愿听到你说是被动的接受这种生活，接受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一切都很好，对我很好……”

宋泽远的手指压在纪晓舒的嘴唇上，那些解释戛然而止。

“现在一切都好，但有可能会是错的，而无论如何，你都会接受这种生活，”宋泽远认真地说，“我担心的是，晓舒，如果你总是这么被动的话，终究有一天，我会失去什么对你才是好的这种判断。我以为是对你好的，而你到最后只不过是习惯它，然后告诉自己很好，这就不是好的。就像是我瞒着你……这种种的事，我告诉自己是为你好，也清楚你知道后会生气，如果有一天连你的心情都不管不顾了，只以对你好为理由替你做决定，而你又总是原谅我，如此反复，这还会是好的？”

宋泽远的额头抵在纪晓舒的肩膀上。

纪晓舒听到他瓮声瓮气地说：“好的这个标准，并不是像是我这么个普通的人总是能判断出来的，一件事，从长远看它是好的，然而此刻也许会是痛苦不舒服的，而为了暂时的无忧和开心，或许就要在未来附近很大的代价。如果我给了你不好的东西，而你又不能对我说出‘不’，晓舒，我担心的是这个。”

纪晓舒觉得自己和宋泽远之间的差距不是眼下的这张桌子，不只是八岁的年龄差距，还有对彼此、对未来、为生活的看法。

可她现在根本就不会想那么远，她知道自己是在爱里的，像是有光辉照耀着自己。纪晓舒眼眶发酸，用力的搂住宋泽远，“你不是普通人。你才不是普通人，你是我最重要，最特别，最厉害的，最亲近的人。你也不会给我不好的东西……如果你不知道它不好，我会说不的。我保证我会拒绝的，就像是你保证你不会再一走了之一样。”

纪晓舒把脸贴在宋泽远的头发上，换上一种安慰的语气，“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而且，别想什么好不好了，没什么能尽善尽美的，没有人的生活会是从头甜到尾的，我也不需要那种生活。你得停下来总是为了我考虑，应该为了我们考虑……我，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不希望你想的这么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我要照顾你。”

“你把我照顾得很好。”纪晓舒甜蜜地说，“但是不能总是要由你来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