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远听到万蕙第二个要求之后，没说话，靠着椅背，略微歪头，朝她露出一个寒气森森的笑容。纪晓舒从玻璃的反光只能看到宋泽远的大致影像，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万蕙再次露出战战兢兢的模样，往后缩了缩。

宋泽远的上半身往前探向万蕙前时，纪晓舒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些，虽然没有把他往后拉，但整体上还是有种往下按住的感觉。

宋泽远往前去的那股劲立刻就绷住了，他重新靠回椅背上，一只手也重新搭回了纪晓舒的手上，并且轻轻地拍了两下，似乎在安抚她。

“万蕙，”宋泽远轻点下巴，“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不用这样分批分次的，一次性说完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万蕙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嘴巴像鱼一样张张合合。

宋泽远自然垂放在腿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放在了金属桌面上，曲起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稍微抬高下巴笑着对万蕙说：“你可以慢慢想，毕竟我现在有一个比你更有用的证人，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怎么说都与何家脱不了干系，顺着这条线查总能查到东西出来。所以，你慢慢想，不用着急。”

宋泽远站起来，顺手将西装扣子扣上，一手刚挽住纪晓舒，便听到万蕙喊道：“我说，我现在就说，宋总你不要走，我全部的告诉你。”

宋泽远单手解开刚刚扣上的那粒扣子，重新坐下。

“这些，这些事情都是我听来的。我发誓第一次，宋太太的第一次绑架案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向瑞他们一家也把我瞒住了……”

纪晓舒：“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嗯，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的，我想说的是，是宋太太你遇到的第二次绑架案，是因为何浩睿想要东湖项目一期时的资料。”

“万蕙，到现在了你还想撒谎？他们根本没有带走那些资料，而是转走了赎金。阿远，我们走吧，她到现在都说不出任何可信的东西。”

“不要走，何浩睿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一定要把宋泽远——宋总您手上所有关于东湖项目、盛林前期的原始资料，还有当时在查的海悦的东西都搞到手。他担心里面会有可能搜出命案的线索。”万蕙生拍着玻璃大声喊着。

相比较万蕙的激动，宋泽远除了一开始的短暂失控之外，一直像他答应纪晓舒的那样，表现的十分冷静，“文件里有什么线索？”

“我不知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万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宋泽远的表情，见他略微皱眉，立刻辩解，“不仅我不知道，就连想要文件的何浩睿都不清楚。”

纪晓舒：“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或者把自己的谎言圆清楚之后再说？何浩睿如果不知道文件里有什么，那他怎么就决定绑架我的？”

“他真的不知道，是有人跟他说的，说宋总您还在查海悦，在查何家。那个时候海悦已经被监管局盯上审查了，而且何向瑞也已经决定把海悦转让给茂森了。所以，何浩睿就猜测你在这之后还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查，肯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