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的态度已经足够乖巧尊敬了，但宋老爷子根本不在乎，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哪就这么重要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管多了还要招人烦，不管了，不管了。”

纪晓舒听这话听得眼皮居然跳起来了，纪晓舒忍不住看了张婶一眼，发现她正以一种耐心、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纪晓舒当场就想捧着茶杯说对不起，我可能要辜负您的信任了。

“外公，我们一直都非常尊敬您，无论生活上，还是公司里，都需要您的意见和经验。阿远上次离开之后，他一直很后悔，也很担心您的身份。”

反正宋泽远不在这里，想说什么就由着纪晓舒编了。

宋老爷子“哼”了一声，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但是眼神已经软了许多，不过嘴上依旧是要逞强的，“他还能担心我？当时他不把气得血冲到脑子里就算我命大了。”

这话也说出来让自己舒服点而已，并不指望有听众捧场附和。纪晓舒继续说：“阿远这两天的心情一直很差，您之前说不让他回家的话，让他很难过。”

“他很难过，他还有脸难过。也不想想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就那样，对着我挑这个毛病找那个错的，我只要是管你们一件事了，就说是我做得不对……”

纪晓舒有些担心的看着宋老爷子的脸颊又红起来了，只能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先让他把火气撒干净了再说。

老年人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不仅要捧着，还要哄着。

从宋泽远性格脾气，林林总总，纪晓舒听着明明不像是宋泽远的缺点，但全被老爷子挑出来，每批评一种，还要举例子，从他在外国多年不回来，就说他不服管教，从他忽然结婚，说他独断专横，一条条，一桩桩，越说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