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从放在地板上的一个黑色旅行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纪晓舒。照片上是一个破旧的院子，堆满了废弃的家电家具，还有很多垃圾，空瓶子。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人。纪晓舒翻看着这些照片，上面的人数不定，一群年轻人在抽吸，踢瓶子，砸家具，全部都是偷拍，角度各异。

纪晓舒看到有张是正脸的特写，一个看样子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叼着烟头，视线对着镜头这边，但是并没有看着镜头。纪晓舒看着这会在哪个照片，忍不住想当然拍照的时候到底要多小心，才免于被发现。

王铭指着那个年轻人的脸问纪晓舒：“宋太，你看这个人眼熟吗？”

纪晓舒立刻就明白这是需要自己进行确认的时候了，她盯着照片认真地看，努力地看，最后只能无奈地冲王铭摇摇头，“我不敢确定，看着照片与看真人，感觉差别很大。”

说着，纪晓舒将照片交给保镖，其中一人说“有些像”，还有一人直接说没见到过这一个，问题一下子就变得很严峻了。

王铭想了想，退到阳台，玻璃窗上贴的报纸有一处被撕来了一道小口子，架了一个小是望远镜在阳台上，另一头正对着那处缺口。王铭往外面看了一眼后，示意纪晓舒照着自己的话去做。纪晓舒弓着背将眼睛放在望远镜上，视线变得很奇怪，她花了几秒钟才习惯自己看到了什么。

入眼的是一个破旧院子，破破烂烂的废旧家具家电，空瓶子什么的。纪晓舒见到那些空的饮料瓶才意识到正是照片里看到的那个院子。院子里有三个年轻人，一个人正在将灌了水的塑料瓶摆成一排，然后跑到院子的另一头，抬起腿踢飞足球，球穿过半个院子砸中瓶子，瓶子装了水却没有拧上盖子，瓶子被踢得四处乱飞，水洒了一地，足球落在墙角的一堆脏兮兮的花盆里，咣当杂碎了最上面的一个。另两个人则在蹲在一起抽烟，并且指着踢球的那个大喊大叫，一副热闹的正常样子。

纪晓舒一直在看着他们，希望能有人快点转过头来，让她好好地看一看正脸。踢球的那个捡起足球后，正好就变成面对着纪晓舒的角度了，正在她认真回忆失火当天见到的几人时候，踢球的年轻人抬起头，视线正好透过望远镜，与纪晓舒的目光撞在一起。

纪晓舒立刻退开，对王铭说：“他看过来了，我们会不会被他发现了？”

王铭丝毫不担心地说：“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的，他们绝对发现不了的。宋太，是不是您遇到过的那几个人？”

纪晓舒还是比较相信王铭的专业判断的，再次透过望远镜往院子里看，那三个年轻人，踢球的踢球，抽烟的抽烟。院子被水一浇，显得更脏了。

那三个年轻人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地方的，看起来很贵的运动鞋，还有帽子，更重要的是，他们太年轻了，不像是参加工作的人，而更像是爱玩爱打闹的学生。

纪晓舒不仅没有认出来，反而更疑惑了。